現場的氛圍頓時嚴峻起來,武則天的臉上也像掛上了一層寒霜,不複方才的淡定安閒。
她伸開手指,文雅地虛空一彈。慢條斯理隧道:“禁軍隊就是禁軍隊。既不代表大唐,也不代表大唐統統的軍隊。你們每年赴我大唐參賽的擊鞠手,是舉國提拔的一流妙手。而我大唐禁軍選手,就是從南北兩衙一十六衛兵馬當選出來的一些擊鞠妙手,明白麼?”
跟著這豁然大笑,丘神績長身而起,如一頭猛虎般蹬蹬蹬地走下台去,徑直走到薛訥麵前,薛訥趕緊抱拳退後一步,將那匹黃驃馬讓給了丘神績。丘神績捋了捋馬頸上的鬃毛,一樣不踩馬鐙,一縱身便跳上馬去,技藝之健旺,涓滴不遜於青壯少年。
承平公主站在台上看著他,唇邊綻放一絲高興的笑,笑如春花般光輝。
承平公主起嗓門,振聲喝道:“本日擊鞠,吐蕃得勝。吐蕃使者是以笑我大唐無人!宮不以然!擊鞠之樂,在於普天同慶,上元同樂,遊戲罷了!故而,禁軍隊也不過就是從禁軍當選出的一些擊鞠妙手,不要說代表不了我大唐軍隊的水準、代表不了我全部大唐的水準,就是這個洛陽城,它也代表不了!現在,傑維降曲使者,以天後犒賞下來的金盃彩頭,欲與我大唐再戰一場!”
在他背後,稀有萬名將士,但他清楚,承平公主看的就是他。
這一次失守就是三年前的事,對於安西四鎮到底要不要光複返來,朝廷上定見一向不同一,以狄仁傑首的一批重臣認安西四鎮是塊雞肋,得之無益,失之不吝,建議朝廷放棄安西四鎮,用心運營海內。而武後更偏向於重新奪回安西四鎮。
這安西四鎮,現在但是武後的一塊芥蒂。
承平公主莞爾道:“當然……不算!”
承平公主說到這裡,聲音頓了一頓,眉宇間垂垂生起肅殺之意,她緩緩環保全場,聲音俄然再度拔高,模糊生起金石之音:“在場,有我禁軍將士,亦有東都豪傑人,可有人願與我李令月並肩一戰!”
“某願與公主並肩一戰!”
上官婉兒這句話直接針對了傑維降曲那段一語雙關暗射大唐兵力的話,傑維降偏言他們是馬背上的民族,騎射之術優於唐人。是以唐人在西域與之做戰,斷無取勝的事理。
楊帆若非想籍比賽成禁軍,達到他的目標,他也不會把一場遊戲放在心上。但是哪怕是一場遊戲,當它與光榮、莊嚴和血性連絡在一起的時候,它都不再是可有可無的遊戲,而是值得拿命去拚的目標!
禁軍隊世人一看,十個名額已去其三,當即一同抱拳,以最昌大的軍禮,單膝跪下,向武則天慎重請戰:“臣,願與公主並肩一戰!”
楊帆也是一個大唐人,也是一個大唐男兒,這一刻,他的血沸騰了!
武則天雙眉一軒,豁然大笑道:“我兒,朕本日就點你帥,在場合有人等,任你調遣,你還要用何人,儘管點姑息是!”
唐高宗鹹亨元年,吐蕃攻安西,唐罷安西四鎮,安西四鎮落入大唐把握以後,第一次丟掉了。五年後,大唐重新奪回了安西四鎮,但是僅僅兩年後,便再一次落入吐蕃手中。又過了兩年,唐軍再度光複安西四鎮,七年後,安西四鎮第三次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