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還是不去，這是個題目……

但是方冀一時衝動，竟然大步跨到了他的身前：“好自為之？二哥，你讓朕好自為之？！”

龍椅上的天子剛揮袖說了聲下朝，方容就毫不粉飾地打了個哈欠，然後抬手用拇指抹去眼角是以浸出的淚，肆無顧忌地走了。

方容瞥了他一眼，思慮很久，才把手裡的扇子插在後腰，一臉不歡暢地跟在了他身後。

等了半晌，也不見方冀說甚麼，方容悄悄拭去臉上的血珠，回身走了出去。

如果是之前的方容，必定會假裝不在乎的模樣，笑著辯駁一句，然後咬牙切齒地在心底裡猖獗的想著抨擊。但既然是他，那麼答覆就必定會是他的氣勢：“我不介懷是誰做天子，但君臣有彆，陛下好自為之。”

這他媽就很難堪了……

見他如此，方容也不好再遲延，他一把抓過侍衛手裡的韁繩，翻身上馬，下一刻就對安西祥伸出了手：“上來吧。”

“微臣偶感不適，明日早朝，”方容微微側過臉來，對他說：“乞假。”

正巧，方冀往死裡咳嗽了兩聲，咳醒了。

來回的路程固然一樣，但步行明顯和騎馬的速率有天壤之彆，剛回想起疆場廝殺的日子，通靈性的駿馬已然停了下來。

方冀垂首：“是因我搶了，二哥的龍椅嗎？”

方容摸了摸鼻子，張口最後想說一句甚麼話就辭職，歸正之前也都是這麼乾的。

方容看著他進門。

太醫終究鬆開了手，也鬆了口氣：“回王爺，陛下一時肝火太盛，此番恐是氣急攻心而至，很快便會醒來，隻需稍作調度便可，下官方纔已經命小童煎藥，半晌可送至禦書房。”他瞥了方容一眼，又誇大一遍：“不過，陛下萬不成複興火。”

“王爺！”安西祥焦心腸往前膝行兩步：“微臣求您了！”

然後他就被天子身邊的內侍喊住了。

“陛下如何了？”方容在過於溫馨的房間裡開口問道。

方容：“……”

方容本來是不籌算理睬他的，可這聲音俄然讓他想起了剛纔阿誰站在門外感喟的男人，因而他立足，與他閒談了兩句：“你叫甚麼？”

禦案後的帝王聞聲昂首，一開口就點瞭然召他前來的啟事：“二哥，江南平叛，你有功，朕要賞你。”

越看越像。

她手裡端著一碗蔘湯，方容拿眼掃疇昔，就瞥見一雙玉手上礙眼的幾個藐小的水泡。水泡上有些光芒，大抵抹了藥膏，但冇有包紮。

侍衛回道：“方纔有人來報，崔大人已在府中靜候。真言寺再大，不過一個寺廟罷了，崔大人定能為王爺出運營策。”

“二哥……”

“……”

一進門，太醫烏壓壓已經跪了滿地。見到方容，自發地往兩旁挪了挪，空出了一條門路來。

隻需餘光，方容就瞥見了方冀不複雍容的背影。那執掌天下的雙手正用儘儘力按在桌上，奏摺和筆墨撒了滿地，劃傷了他的臉的禍首禍首已經四分五裂，方容還能聞到地上傳來的茶香。

彷彿產生了甚麼嚴峻的事情……

路過他身邊的某個文官豎著耳朵，還能聞聲他問：“陛下找本王何事？本王出宮可另有急事要辦。”

“我讓你們去查的事情，現在一絲一毫的線索都冇有嗎？”方容跳回了之前的話題。

這些人大抵都是現在這個身材的仆人的朋友，方容本來對他也不是很熟，恰好擺了擺手：“回吧回吧。”說完他頓了頓，但還是甚麼也冇說，回身便跨進了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