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冇有甚麼大不了的,如果我連這件事都做不好,不當這天子也罷。”
趙頊定定看了她,道:“多謝寸心女人。”
至此,儲君之位便灰塵落定。
“那麼,殿下可願幫忙寸心?”
“寸心女人見慣世事,是不是感覺孤很好笑。”
當年他助薑師叔伐紂返來,敖寸心也是如許拉著她的手,吃緊帶他穿行在偌大的楊府。她紅色的紗衣長長拖曳在地,疾步之間便如翻卷的塵凡。
“殿下不必謝我。是我有求於穎王殿下。”
“可我看剛纔你拉著我遠遠把他甩在背麵,我總感覺我已大大獲咎他了。”鼉潔摸著鼻子道。想了想,他又彌補道:“更何況之前我在言語上對他也非常不敬。”
“我說那種子抽芽了。”鼉潔道。
陽謀彷彿老是比詭計多了幾分光亮正大,固然用心一樣險惡。
趙頊看著龍身的敖寸心,看著她緋色富麗的鱗片,俄然感覺麵前這龍與傳說中的金龍比擬,也太冇氣勢了些。
“那隻能上天府借判官手上的卷宗一閱了。”鼉潔漫不經心道。
說著,就跪下了,接著,一多量老臣跪下。
畢竟還是阿誰心急便顧不得其他的西海三公主。
人間帝王哪怕高貴無雙,自命天子,卻也隻是但願獲得上天對於其君權的承認,君權神授,天命所歸。讓天子抵擋天命,除了昏君,大略是冇人勇於如此不敬的。
“你說孤榮登大寶……寸心女人何故如此必定孤能榮登大寶?”
“你曆情劫未勝利,是因你未堪破執念。就是被楊戩休棄,也情願上天庭為他頂罪。偏執太深易成魔。”
冰冷的似有如無的和順。
眾臣便見天子陛下沉吟半晌頒下聖旨,曰皇宗子趙頊,為宗室首嗣,天意所屬,茲恪遵初詔,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六合,宗廟,社稷,授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
“那麼,我確切是為了天命而來。”敖寸心身上光彩燦然,顯出龍族原身,她道:“你是今上嫡宗子,將適應天命擔當大統。也將適應天命向彼蒼祈福。”
“怪不得你說我們今後要仰仗他的處所另有很多,讓我不要獲咎他,本來如此。”
統統人都跪下了,朝著天上的神龍膜拜。
楊戩看著她,看著那煙花的光彩印入她的眼中。但是她的眼中是那樣安靜,安靜的不像敖寸心。
說是立太子,但趙頊又是嫡又是長,又很成器的模樣,很有賢王風采,事上至孝對下謙恭,的確是皇太子的不二人選,雖說祖宗禮法裡本朝對於立太子無立長立嫡的要求,但穎王、也是一代賢王,立長立嫡立賢他都是順位排第一的。隻是,可惜了顥兒,顥兒也是好孩子,資質穎異,尤嗜學。他也是正宮皇後所出,比之頊兒,約莫隻差在他不是宗子。
相愛這件事,冇有甚麼好笑的。天人永隔這件事,也冇有甚麼好笑的。至於錯過至於多情毀密意,更冇甚麼好笑的。
敖寸心回想了一番,彷彿真是如此,便道:“總算未撕破臉,現在他借住在我們這裡,我們便厚著臉皮以他仇人自居,他也不好不承諾。”
說到這裡,她又笑了:“楊戩此人彷彿非常拘泥於恩仇。欠下情麵便格外輕易讓人拿捏。當年我脾氣那樣差勁,逼著他娶我,他便也娶了。他如此討厭我都能因為恩典娶我,那麼現在讓他做些小事他也應不會推讓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