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這一刻，無數的畫麵在他腦中交叉，最後變成安繼文滿臉血跡握著他的手的模樣。

那麼……去報歉嗎？

“……蓉蓉？”

姥姥又轉過了頭去，看著阿誰女人，拍了拍她的手，像是哄年幼的孩童普通，輕柔地說道：“來，玉兒，抬開端來看看……蓉蓉來看你了……你的女兒來看你了啊！”

“但是……阿文為甚麼最後冇有再返來了呢？”

聽到姥姥的話，阿誰女人漸漸轉過甚來，定定地看著姥姥，然後暴露了一個如同孩童普通天真柔嫩的笑容。

“蓉蓉？”

站在她們身邊的護士默不出聲地翻開了那如同牢房普通的病房門，暴露了病房的真容。

趙玉的聲音驀地鋒利了起來，俄然站起家來，如同瘋虎，竟一下子推開了她身邊的姥姥，將安蓉蓉重重推在牆上，一雙柔若無骨的手現在卻像是鐵鉗，緊緊地卡住了安蓉蓉的脖子。

“如果不是她，阿文就不會分開我了！”

十五年來都被當作私生女，在夾縫中長大，而當得知本身父母的動靜的時候，父親也死了，就連母親也瘋了，還對她說讓她去死……的確是應當安撫……但是歸根到底，這卻全都是他的錯。

護士被吼得一個顫抖，用力按下警鈴，腳步聲當即從走廊上響起，一些長得虎背熊腰的男保安衝了出去，將趙玉的手從安蓉蓉的脖子上一點點掰開，一邊向護士吼道：“平靜劑！”

這一下來得過分俄然，又過分令人措手不及。

安蓉蓉搖點頭，道：“我不難過。”

“蓉蓉，我如何會不記得蓉蓉呢……”

俄然地，趙玉的聲音停了下來，但那雙眼睛卻直勾勾地看著安蓉蓉，彷彿要把這小我死死地記在內心。

“她長大了，也長得越來越像你了，你……”姥姥終究忍不住，再一次落下淚來，哽咽道，“你……高不歡暢啊？”

“你為甚麼不去死！！！”

“蓉蓉……蓉蓉，這個名字一聽就感覺應當是一個特彆敬愛的小女人，對不對？”

趙玉漸漸抬起手來，悄悄放在安蓉蓉的臉上，那冰冷的觸感讓安蓉蓉打了個暗鬥。

“他為甚麼冇有返來？！”

姥姥的嘴唇顫抖著，放聲大哭，嚎啕道：“玉兒啊！你這是甚麼話？！她是你的女兒啊！你是這麼對你的女兒的嗎？！你這是想要氣死我嗎？！”

“以是……就叫蓉蓉吧。”

安撫嗎？

趙玉輕撫安蓉蓉的臉頰，她看著安蓉蓉，但她的目光卻渺渺不知落在了那邊。

安蓉蓉躊躇了一下，用力咬著唇，遊移著向阿誰女人走去，然後停在了她的麵前。

他到底還是來得太晚了……

“對，對，對！是蓉蓉！玉兒，我帶蓉蓉來看你了！”姥姥猛地拉過一旁的安蓉蓉，將手足無措的安蓉蓉塞到趙玉的麵前，衝動地說道，“你看看……玉兒，是蓉蓉啊！是蓉蓉，你的女兒啊！你看看她……你看看她！”

安蓉蓉冇有想到，她竟然再一次來到了這裡。

——這就是她的母親嗎？

這麼多年來，冇有一小我聽過蓉蓉媽的下落。

“當年……安繼文一去不回……然後她生下蓉蓉冇多久……就成瞭如許了。”

“那我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