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兩都紀事_第16章 結契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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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

鐘山地處京郊,來回少說需半日,劉鐸與衝雲子馬不斷蹄地踏上街衢,為時已晚,宮門落閘。劉鐸進不去,徹夜值勤保衛宮城的倒是他的部下,且命他將玉石被餘笙打碎的事情急報與天子。隨即,二人兜轉馬頭,便往顏府而來。

“薄玉。”餘笙一字一頓地將名字說出來,極其慎重又極其歡樂,眼睛裡閃動亮光,像盛滿了星鬥。她上前幾步,牽起皇後的手,又望向天子,“我與阿玉結了契,表哥,阿嫂,你們為我長輩,代我提親下聘可好?”

天子坐在軟榻上,拍案而起,指著餘笙怒道:“你自金陵入京,何需經鐘山?再信口雌黃,朕……”天子話到嘴邊,說不出口了。餘笙她娘是出雲大長公主,論起輩分來比天子高一階不說,本身的皇位還是她娘棄之如敝履恩賜給他的,拿人的手軟。

顏遜的確要被氣死,先帝沉迷衝舉之術終是魂歸西天,是以皇太後臨終前多番叮嚀天子勿要輕信羽士方士,天子若非病篤,豈會召見衝雲子?設壇扶乩,演了數月的戲,天子還是半信半疑,不弄點兒吉祥之兆出來,如何使他堅信不疑?可好,獨一可證吉祥失實的玉石碎了,還是被嚇碎的,說出來他顏遜的臉麵都感覺掛不住。

碎了就碎了,本來也是假的,再尋一塊篆刻幾個字補上去不就行了?顏遜就近抄起一個茶盞砸他腳下:“天賜之物天賜之物,你當是路邊的襤褸石頭唾手可得?”天子三歲小兒邪?如此好騙!顏遜內心腹誹,門下何人保舉的衝雲子,一道扔出去餵豬豬都嫌蠢不吃!

虧衝雲子是個裝神弄鬼的羽士,俄然擰起一根唯物主義的死腦筋,不肯搬一塊巨石給那口說無憑的白虎塞嘴裡,巴掌大小一枚,可不說碎就碎嗎!顏遜恨得牙根癢癢,陰測測地看了衝雲子一眼,衝雲子嘲笑幾聲,欲將功補過:“顏相,貧道掐指一算,玉石即來,無需煩惱。”

餘笙暴露如許小女兒情深意切的姿勢,天子初度見到,不由微怔,問道:“阿玉,哪個阿玉?”暌違多時,咋咋呼呼的表妹有了意中人?

“何人?”女人俯下腰身撫摩馬匹的鬃毛,又彎了彎馬鞭,在掌心上悄悄敲打,望向劉鐸的眼眸中竟生出幾分抱怨,語氣也非常責怪,“我惦記取你,你卻未曾將我放在心上,說忘就忘,如此絕情呢。”

副將那叫一個寶寶內心苦:“嫂子要走,卑職哪敢攔?”又是惦記又是修眉,不是偷偷摸摸藏起來的戀人還能是誰,稱呼“嫂子”有何不對?

大事未成先起內鬨,帶領人最是瞧不上此類,且衝雲子再無用處,顏遜喝令擺佈,將他亂棍攆出去,明日販子中自會流言四起,汙他招搖撞騙。衝雲子癡鈍得很,呆若木雞被人架出去,也不知到了哪兒才扯著嗓子嚷:“顏相――貧道另有一計――”

衝雲子呆在原地欲哭無淚,劉鐸比他稍好些,他曾任職於上直衛,上直衛分三大營――騎虎帳、步虎帳、神機營,神機營裝備火銃,剛纔那槍聲比火銃迅捷清脆些,清楚是薄玉欲保舉給天子的火/槍。劉鐸當下篤定蕭相翅膀暗中拆台,當即命人搜山,將那肇事者緝捕歸案。鐘山山勢並不險要,風景秀美,蓊蓊鬱鬱,夙來是燕京中人休假日踏青的好去處,兵士熟稔鐘山一花一木,不消時便將人領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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