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兩都紀事_第26章 突變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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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唇色驀地發白,心中猛地揪緊,她最擔憂之事終是來了。

六……六哥哥?毒害?怎會……唐瀠騰地自榻上坐起,腦中一片空缺。她親情看法淡薄得很,向來也知身處帝王家危急四伏,隻是永興郡王待她是好的,她記取這份好,必定是有些豪情的,加上俄然直麵血淋淋的“滅亡”二字,她內心又是難過又是驚懼,五味雜陳,一時竟愣在了原地。

閬風苑依山傍水,山巘高大,水波澹澹。晨間落了一場雨,薄霧洇草色,萬物皆空濛,仿若清雋秀美的江南水鄉。居於此,表情開闊平和,不覺時候流逝,唐瀠憑窗臨帖,忽而移門悄悄拉開,出去一內侍,悄聲道:“七殿下,近午了,該歇歇。”

近午了?這般快?唐瀠望了眼殿中漏壺,將筆擱下,就著池再奉上的銅盆盥了手,又命人將她臨摹的字帖收好並帶上,這纔出門。閬風苑仿效江南園林,疊石理水,美則美矣,唐瀠卻得空去看,她一麵走一麵向池再問道:“母後用膳未曾?”

天子雖纏綿病榻,朝中事他盯得緊,不殺顏遜,不除顏黨,隻因當時應允了阿祁的遺言,不代表他屬意燕王。燕王初入宮時,便心機深沉目中鬱鬱,非善類,又為顏黨威脅操縱,倘若即位,大權勢必旁落。屆時,唐姓皇室可貴善果,天子便成了千古罪人。永興郡王逝去,天子是要下決計,卻並非無可挑選,貳心中天安穩得很,是傳給燕王還是傳給唐瀠,隻怕眼下已在衡量。

京郊行宮,閬風苑。

“殿下——!”一聲急呼,皇後止步,循聲去望,隻見天子近侍徐九九碎步走來,他神采鎮靜,因四下無人,纔敢叫住皇後。腳下所處是通往永興郡王寢殿之石橋,徐九九卻本身厥後,皇後超出他,望了眼遠處位於閬風苑佈局中心的殿宇,眼眸微凝,心下已埋了不好的預感。

兩年後,仲夏。

皇後這話許是偶然,卻如一記猛拳砸在唐瀠稚嫩幼小的心口,將她狠狠砸醒。她太小了,甚麼也做不到,出了急事,不能伴隨母後,不能與她共擔憂愁,乃至反累她叮嚀照顧。小傘還未撐開,便有暴風驟雨襲來,她想為皇後遮一世風雨的慾望何時才氣實現?宿世不感覺,此生隻恨本身長得太慢,本來想為一小我生長竟是如許的表情,像一顆色采斑斕的糖果,入口時又軟又甜,糖心化了,反而酸澀夾苦。

溽暑難過,天子移駕閬風苑避暑,皇後伴駕,王公宗親隨行,燕王坐鎮燕京,蕭慎協理政務,軍國大事難以定奪之奏疏便遞至此,由天子禦覽決計。明著是看重燕王,天子又將去歲晉封為永興郡王的六殿下唐玳帶在身邊,拿奏疏與他評點一二,也甚是正視。關於立儲,天子事真相意如何,無人可知,卻也容不得他再行遲延,來閬風苑的路上,便有人悄聲群情,京郊行宮不但此處,天子為何執意在路途稍遠的閬風苑歇榻?

凡是在衡量時,有人進言,或可擺盪天子所想。蕭慎在燕京掣肘燕王,遠水難救近火,進言之事,皇後成心親為。諸如此類,皇後早在心中演算過無數次的,她不慌亂,緩緩圖之,她擔憂的唯有一事——

皇後溫聲道:“勞逸連絡方能悠長。你六哥哥昨日遣人送來幾隻獵得的野兔,本日約莫也要入山,你無妨同他去看看。”唐瀠半年前已在宮中學習騎射,閬風苑四周辟有皇家獵場,有兵士保護,唐玳極是珍惜mm,她遣親信陪侍,不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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