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甲第十三名。”朱時泱冷哼了一聲,不自發地伸手去摸書皮:“也不是甚麼拔尖的人才。”
朱時泱放下書畫,隻覺這陸文遠實在討厭,常常提到必定敗興,卻也獵奇起來,不知此人是何模樣,考慮了一下,還是叮嚀讓他們出去。
傅潛趕緊起家離座,將路上就打好的腹稿翻將出來,跪奏道:“回皇上,陸文遠是杭州府人,天熹五年殿試名列三甲第十三名,賜同進士出身,同年被欽點為浙江道監察禦史,位列七品,在職三年間政績考覈皆良好……”
朱時泱此番倒是對陸文遠有了點印象,隻是不記得曾差過傅潛帶他來。賞畫平空被人打斷,多少有些不悅,便皺眉詰問道:“範哲甫哪去了?他也不攔著嗎?”
朱時泱正讀到酣處,君臣禮節尚且顧不得了,那裡另故意機聽傅潛說的甚麼,當下漫應了一聲,就揮手讓他退下了。傅潛施禮出來,隻覺這一場君臣會晤虎頭蛇尾,不知所謂,皇上安的甚麼心機,更是無從測度,自此始悟君心似海,聖意如針。
朱時泱真不曉得此人哪來這麼大的膽量,彈劾知府也罷了,立後純屬天子家事,與他有何乾係?管得如此之寬,當真是腦袋也不想要了。
傅潛怎會不知陸文遠的秘聞。提及來,兩人也算是昔日瞭解,隻不過近年來各自為官,山高水遠,已悠長未曾聯絡了。現在突聽得陸文遠竟然見罪於當今聖上,傅潛也是吃了一驚,隻不知事情情由如何,趕快換過朝服,跟著桂喜進宮去了。
在北上的這幾日裡,陸文遠已差未幾適應了當代的餬口,又兼他是學汗青的,就適應得更加快,目睹明黃色的衣袂到得麵前,便規端方矩地伏地叩首答道:“回皇上,微臣現在二十二歲。”
朱時泱又問道:“那他的家世背景呢?”
朱時泱心神為之一凜,截口問道:“說甚麼?”
朱時泱悄悄納罕起家離座踱到堂下,問道:“陸卿看起來很年青嘛,不知年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