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遠放動手中筆硯，來到堂中跪下道：“臣聽皇上這麼說，就曉得皇上不會加罪於臣等……”

話冇說完，就被朱時泱打斷，怒道：“你如何曉得朕不會見怪你們，私行測度聖意，朕看你是越來越猖獗了！”

陸文遠還是安閒跪著，卻歎了口氣道：“皇上若想砍了臣，自像捏死隻螞蟻一樣輕易，但起碼容臣把話說完。”

朱時泱轉頭看了看禦案上奏章，終是長歎一聲，放動手中棉簾，走到桌後坐下，抬筆慎重批閱起來。

朱時泱招手道：“你再靠近些兒。”

朱時濟笑道：“皇兄本來是擔憂這個。不過臣倒感覺，皇兄的這班大臣敬愛得很，為了讓皇兄勤政甚麼招數都使上了，真是要笑死臣。”說著，又靠近了朱時泱道：“皇兄本身實在也冇真活力吧，臣看皇兄倒真有些樂在此中呢。”

朱時泱心中有些迷惑，無法本身現在正背對著陸文遠負手而立，看不見身後狀況，想回過甚去卻又抹不開麵子，隻好持續撐著不動。又過了半晌，朱時泱心中更加驚奇不定，幾近已經忍不住要轉頭去看了，卻聽陸文遠的聲音終究在此時響起，音色非常清冷，一字字道：“臣在皇上內心，就如此不堪嗎？”

這日的奏章並未幾，朱時泱斂心凝神，冇到一個時候就批完了，跟內閣五人打過號召，便自回內宮去。陸文遠過後並未再多話，聽得皇上批完了奏章，也隻是斂眉低首伸謝聖恩，看不出很多情感來。朱時泱心中冇底，回宮的路上一向在忐忑考慮，與朱時濟下起棋來，也是心不在焉，連連悔棋。

朱時泱目送著他出去，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應。若說不仇恨也是假的，堂堂一代君王被內閣大臣挾持，這終大明一朝也是從未有過的，但他卻更加擔憂陸文遠，隻因觀他方纔景象，竟似是被本身傷了心。

說著，緩緩俯身，將散落滿地的奏章一一撿拾起來，碼放在禦案上：“請皇上看奏章吧，臣先行辭職。”

朱時濟被他弄得有些無法，隻好又拿起一顆剛放下的棋子苦笑道：“皇兄這是如何了，生著大氣去了禦書房，返來反倒建議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