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遠愣怔半晌,迷惑道:“那他為甚麼不想讓我搬場?”
朱時泱發笑道:“不就是一份奏章麼,你至於嚇成如許?既然冇寫完,拿歸去便是了,隻記取下次做事時細心些。”說著,將那份奏疏“啪”的一聲扔到傅潛麵前,便持續低頭禦批去了。
隻見這進院落確切粗陋,靠牆角處放著幾口大水缸,缸身上已有了裂紋,明顯是棄置在此不消的。院當中則橫七豎八地堆滿了柴薪,有些還新奇著,角落處的卻已蒙上了一層蛛網,看起來臟兮兮的。
朱時泱又斜了傅潛幾眼,見他實在恭敬,終是覺出本身有些過分,這才差了他起來。
傅潛發覺時已然晚了,皇上已入禦書房禦批多時,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那份奏章拿返來是不成能了,偏這天又是不利催的,陸文遠被康平王叫去商討微服出巡的事了,趙詠寧去刑部大堂措置案件未歸,內閣裡隻剩他一個,想求彆人幫手也不可。傅潛思來想去,感覺還是一人做事一人當,主動到禦前去承認弊端比較好。
傅潛不敢昂首細看,隻伏在地下連連叩首:“臣有罪,請皇上懲罰。臣有罪,請皇上懲罰。”
朱時泱細想半日也是悵惘,昂首看看天氣,夜幕已從四周八方包裹而來。麵前的陸文遠低眉垂首,乖覺地不發一言。從本身的角度,能夠看到他頭頂烏黑的額發,髮髻上彆了一枚銀簪,非常溫潤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