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時濟道：“臣弟與陸大人本想趁皇上睡著，再去街上找百姓問問，誰知還冇等我們解纜皇上就醒了。”

店裡的伴計在桌椅間穿越來往，忙得不成開交，偶爾瞥見三人乾坐著，便湊上來地問道：“三位要點甚麼？”

陸文遠看到了全數過程，真是驚奇地連嘴也合不攏了，朱時濟此時也已發明瞭非常，表示陸文遠是不是就此分開。陸文遠那裡做得了主，隻好把眼神馳朱時泱身上瞟。

朱時濟聽了連連點頭道：“陸大人說得有理，如果真有此事，皇兄務必得將湯宗成叫來好好查問一番，那些乞丐流民也是人，何故受此不公報酬？”

朱時泱聽不出他話中有話，隻當他是無私不肯說，當下怒道：“你這刁民是如何回事？本身的飯碗莫非比彆人的性命都首要？你就不怕朕現在就砍了你！”

朱時泱迷惑地望了他一眼：“你真的累了？可朕如何感覺你們都在跟朕對著乾呢？”說著，又轉頭迷惑地望了一眼陸文遠。

朱時泱聞言怒笑道：“好個刁民，竟有這萬般來由。那朕承諾你，毫不將此事泄漏出去，這下總行了吧？”

那唱詞人道：“草民當然曉得皇上可覺得草民做主，但皇上做得了一時的主，卻做不了一世的主，等皇上分開了這申州府，草民又當如何呢？”

朱時泱聽著也覺有理，看了看陸文遠，陸文遠也表示同意，一行人便又進入了這家茶館。此時茶館裡的人已比午上時分少了很多，茶客們零零散散地坐在台下，聽台上的唱詞人正講“司馬懿兵變高平陵”一節。朱時泱等人一進門就倉猝找不顯眼的角落落座，但還是被唱詞人發明瞭，眼神一嚮往這廂瞟。

朱時泱回至房中仍在氣悶，朱時濟拉他在榻邊坐了，便聽他抱怨道：“這班侍衛就跟小孩子一樣，在外頭站個崗都能吵起來，鬨得朕午覺也睡不好。”

朱時泱看他們幾個畏首畏尾的慫樣就感覺心煩，“嘖”了一聲道：“恁地不自量力，朕的錦衣衛莫非是當安排的嗎？”

朱時泱點頭稱是。

朱時泱不悅道：“朕有那麼可駭嗎？何故見著朕就要跑？”

朱時泱聽得這一聲喊回過甚來，見好大一群人跟著本身，也有些驚奇，便問那些衙役道：“你們也跟著朕乾甚麼？”

三人對這河間府也不甚熟諳，隨便走了走，便拐上了另一條街道。隻見這條街與方纔那條街相去不遠，內裡倒是截然兩番景色，一條熙來攘往，商販雲集，一條冷僻冷落。

朱時泱道：“也好，這會兒太陽忒毒了，我們就去坐坐。”說著，搶先拐上了昨日巡遊過的街道，隻見販子繁華，人聲鼓譟，飯莊茶鋪，鱗次櫛比，公然比方纔來時的街道繁華不知多少。

朱時泱僅著褻衣卻還是未減天子氣度，沉著臉掃視了一下滿地跪著的人，纔不悅道：“方纔是誰在鼓譟？”

湯宗成承諾著趕緊去了。

朱時泱麵色不善，因為一上午都在太陽地兒下曬著，是以顯得有些狼狽，額角的鬢髮都有些狼藉了，也不差他起來，獨自大手進了後堂。陸文遠和朱時濟在身後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