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嫂。”晚香發覺到悄悄的腳步聲，便轉過甚，笑著望向殷瀼提著裙角朝本身走來的身影。

接連幾次出入堂嫂的房間，晚香已經彷彿冇有了拘束感，她居高望著堂嫂低垂的眉眼，挺翹的鼻尖，小扇兒普通的睫毛一顫一顫，內心儘是歡樂。

這孩子，還跟本身負氣。殷瀼感覺晚香太敬愛了，伸手摸了摸她圓圓的下巴：“好好好，我也是猴子，大猴子照顧小猴子，那麼小猴子把爪子伸給我看看好不好？”

回了奚家，奚老太太不出料想地發了怒，隻是老太太發怒的模樣並非勃然，隻是冷冷地讓下人將奚清瑟伶仃關到了小祠堂，冇有她的號令不準清瑟出來。

晚香滿心不歡暢，持續嘟噥：“你才小猴子，你們都是小猴子……”

晚香接過簿子，翻開一看，一行行小楷清爽雅麗，如畫普通清秀。雖說簿子不大，但摸著還挺厚的，想來昨兒堂嫂抄了很多時候。

奚老太太抬一抬手，殷瀼便抱著帳本出去了。

鄰近用飯的時候，堂嫂還冇返來。晚香有些擔憂，現在天氣暗得早，日頭已經下去了，怕再過不了一會兒，天氣就黎黑了，今兒出了血光之事，她內心老是七上八下的。

殷瀼走到橋中心，向晚香伸出一隻手：“如何一小我坐在這兒？不怕祖母擔憂？”

一跨出門檻，殷瀼便幾乎踩到晚香的腳。

“對了，你清瑟姐姐不能去書院了，那麼此後淩晨我陪你一道走吧，歸正我亦要一早去錢莊摒擋賬冊。”

早晨一頓飯吃得甚是壓抑，晚香望著一臉莊嚴的祖母，與苦衷沉沉的馮姨娘，複又感覺飯菜都噎在了喉嚨裡。而奚清瑟此時更是不成能被放上桌用飯的，晚香隻得窩在堂嫂中間，她身上淡淡的槐花香氣讓人感覺放鬆。

馮姨娘如鯁在喉，卻又不好再為寶貝女兒分辯幾句，隻好低聲下氣地應了一聲。

馮姨娘亦不好多說甚麼，畢竟她女兒確切捅了大簍子，冇有拿削髮法服侍已經讓她鬆了口氣了。

殷瀼握著她軟軟的指尖：“彷彿還是有些腫，你先來我這兒，在幫你上些藥，到了明日應當便好全了。”

殷瀼回身把門闔上，俯身捏了捏晚香的鼻子：“扯謊不怕臉紅，本來還感覺你是個天真純真的小丫頭，冇想到竟是大話連篇。”說著，殷瀼故作絕望地看著晚香。

晚香搖點頭：“我也不曉得。”

殷瀼在賬房待了一整天賦把半年來的賬目都弄了清楚，又重新抄了一遍，是以對午後產生的暴力傷人事件一無所知。

殷瀼的聲音溫聲細語的，像一縷溫和的晚風，撫在身上心上，讓人感覺癢癢的特彆舒暢。

殷瀼有些驚詫：“你清瑟姐姐常日裡不是一派漠不體貼的嗎，怎的另有這麼打動的時候？”

殷瀼總算憋不住了，噗嗤笑了出來，順手牽起晚香的右手：“來，小猴子，給我看看你那包子普通的手。”

望著堂嫂有些迷惑的神采，晚香墊了腳湊到她耳邊說：“恐怕我此後就不能跟清瑟姐姐一起去書院了。”

本日一事，令奚老太太身心俱疲，因此對殷瀼交上去的賬簿並未多做翻看，隻是感覺其字清清爽爽，又把條目分得潔淨簡練，便讓婢女揉著太陽穴，順手將賬簿又還給了殷瀼，閉上眼說道：“做得能夠。便是如此，你先去錢莊做一段時候，聽聽錢莊管事如何說，若他對你不滿，你亦得給我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