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段錦風俄然站起來,又重重跪下,大聲道:“皇兄,臣弟甘心獻上統統家財,以示明淨!”
“朝堂上如此凶惡,後宮中更是危急四伏,雲兒縱不能為李家爭光,也不能給家屬帶來費事。”
“老祖,我搶不到啊……”段錦風喃喃。
不過賢王亦不是等閒之輩。
“天生的吧。龍氣護體,老夫的手腕也何如不了他,你隻能靠本身了。”
與民爭利,是一種會被百姓戳著脊梁骨罵的罪名,比謀朝篡位更讓百姓憤懣。
一時候,段錦風四周的大臣身子都向外傾了傾,像是要與他保持間隔。
熊堯‘不負眾望’,上前一步,麵色嚴厲,腔調鏗鏘:“臣彈劾賢王段錦風,其罪二:貪得無厭,與民爭利。以琉璃為例,賢王燒製琉璃,改名‘玻璃’,傾銷賤賣,導致數萬琉璃工匠落空生存,民怨四起。”
段錦風聲音沙啞,涕淚橫流,不複‘玉郎’風采。
“哼,想要就搶過來啊,蠢貨!”
他伸出雙臂死死抱住段錦宣的腿,麵上儘是悲慼:“皇兄,皇兄,皇兄……臣弟冤枉啊……臣弟深念陛下大恩,臣弟一貫對大晉,對陛下忠心耿耿,臣弟一片熱誠之心日月可證彼蒼可鑒……不料,不料本日卻被小人讒諂,臣弟如何敢行那天誅地滅的謀逆之事!皇兄,皇兄……”
向來都是他以民意為由威脅彆人,此次倒是要自作自受,搬起石頭砸本身的腳了。
“六合生財稀有,不在官則在民。身寵而載高位,家溫而食厚祿,因乘繁華之資力以與民爭利於下者,民安能如之哉!今賢王聚天下之財於己身,為禍四方,導致生民流散,請陛下聖裁!”
“豈敢,豈敢,皇兄真真折煞皇弟了。”段錦風躬身。
他擦擦額上的盜汗,轉動玉戒,輕聲問道:“老祖,成果如何?”
…………
古之大亂,皆源於流民。
段錦風彷彿是聽到了甚麼,挑眉道:“熊大人有何高見?”
翌日朝會。
冇飯吃的技術人搖身一變,就變成了各地官員深惡痛絕的閒散流民。
“懦夫斷腕,很明智。千萬財產說捐就捐,賢王好魄力!”
段錦風心中殺意四起,麵上還是一片安靜。
熊堯上前一步,大義凜然:“陛下,臣偶然間得知,賢王家資已逾千萬,可抵朝廷稅收二十載,如此钜富,俱是民脂民膏。”
…………
“祖父,雲兒想明白了,雲兒不要進宮。”女子緩緩歎道。
待殿內隻餘本身一人之時,段錦風才鬆了口氣。
段錦宣叫起。他固然在淺笑,但一股無與倫比的王者之氣已經淡淡地發散開來,滿朝文武都感到一絲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