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湛笑罵了句：“滾他的吧。薑國哪次來不是來耍惡棍的？薑國何時將鹿州還返來，何時再以最高禮節待之。”

何湛說：“明天臣去看看他。”

寧右將黑棋撿返來，摸了摸鼻子：“我不管，叔得讓著我。”

何湛笑了笑，坐到他劈麵來，給他倒杯茶喝：“不是甚麼大事，禦林軍也是各司其職。安王他如何了？”

何湛招他過來：“來，瞧瞧臣的花燈。”

一個跛子，如安在朝中安身？

忠國公府也不例外，從府外到府內，掛著各式百般的花燈。何湛疇前還瞧過官方的花燈會，本年是不可了，但止不住想要玩的心機，托人定做了一盞滾兔走的燈籠。下人見他回府，專門將滾兔燈籠提出來為他照路。

嚇得何湛差點冇把燈架子捏爛，轉頭就見寧晉在屏風後，隻暴露半個身子。他想怒斥的話冇說出口，全都轉成暢懷的笑，問：“你如何整天乾這些藏來藏去的事？”

使者團帶了一匹齊膝高的雪狼，讓狼進，的確會對在場人構成威脅；不讓狼進，薑國定要笑靖國天子怕一個牲口。

寧右落棋的手頓了頓，決計落到棋盤中最不起眼的一處，停半晌後忽地耍起惡棍：“哎呀，走錯了走錯了！悔棋，悔棋！”

何湛低頭略略思考，尚能分清輕重緩急，現在寧右不肯見人，他去安王府或許不太安妥。何湛點頭道：“明日臣進宮陪著您，殿下不必過分擔憂，內閣的幾位大學士都會為殿下和皇上排憂解。”

何湛心驚得短長，方纔明白寧右不想見人的啟事，心頭如同被一陣冷風捲過，冷得他渾身生硬。符世明失勢，寧右如同落空了左膀右臂，現在竟廢了一隻腿...

他回身看向寧晉，眸色深深，定著聲說了一句：

野貓能在宮中混成這個模樣的，那絕對是一方之王。全部皇宮都要歸它管。

“鴻臚寺不是專管這方麵的事麼？派鴻臚寺卿的話，臣感覺薑國還不值得靖國如此至高的禮節，倒是少卿是個有膽色的，之前此人也隨行出使過各國，能夠讓他去。”

寧晉本來對薑國不太感興趣，可寧左非得要將何湛拉進這泥潭中，寧晉怕出甚麼亂子，隻得叫影衛去查薑國使者，做好萬全的籌辦。

何湛不急，能聽則聽，不能聽就真去後宮中招貓逗狗去。

何湛推了他一下，不再由著他鬨：“今晚過來是為了甚麼？”

明日薑國使節來京，對方傳來的意義是但願景昭帝能派人去驅逐他們。下棋的時候，寧右同何湛說了此事，何湛將白棋落下，歎笑著搖了點頭：“倒挺大的臉。”

寧右見狀起家，何湛趕緊應道：“無事。”

“房丞相感覺需以最高禮節待之，方顯大國風采。他屬意我親身去驅逐。”

何湛拍了拍額頭，憂?道：“當初發矇時就該叫個好先生來教你，你們兄弟倆入門都是臣帶的，如何安王就那麼誠懇，你專學了臣耍滑頭的這一套？”

何湛聽後不覺甚麼，隻道了句：“我就說他們就是一群耍惡棍的混賬，現在一看，可不是麼？”

何湛再也不能躲著他。

寧晉幽幽怨怨地說：“如果叔情願，我巴不得從正門出去。”自從梧桐殿的過後，何湛為了安然起見，大要上已經不再同寧晉靠近，在外見了他也是恭恭敬敬喚著“睿王”，決計保持著間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