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繡著錦鯉的大荷包中包著大錠銀錠,荷花的裹著碎銀,鴛鴦的勾出幾串銅錢。丹絳將他們擺在窗台上排好,對蘇繁音說:“另有一百兩銀子,贍養我們兩個是夠了,再不可我還能夠去教書,殺了精怪的外相也能夠賣錢。”
丹絳的聲音變得極低極低,低到幾近沙啞,“師姐,你捨不得這裡。不如和我一起留下,過完這平生可好?”
丹絳輕聲道:“師姐。”
這輩子相約白首,那麼下一世呢?
《仙途》設定中的男主無所不能,丹絳的繡工不曉得比蘇繁音好上多少。乾坤袋是蝶弄花是他繡的,荷包也是他做的,細精密密的針線,栩栩如生的繡物。
她反身擁抱這一世的丹絳,就像在擁抱萬世千生中每一個炙熱地愛著她的丹絳的影子。這厚重的愛打擊得她心中苦澀,又無可何如。
男主的臉的確是絕代殺器,底子不給顏狗留活路!
但是留不下來。
掩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翠衣的孺子正將鵪鶉拋到彆的一個手中。蠢鵪鶉明顯能飛走,卻裝得活像一個處變不驚的得道鵪鶉模樣,任由他們拋來拋去。
“你生於齊國,我們就葬於齊國,接下來一輩子都不分開。”
長久的空缺後是龐大的高興,這股子突如其來的龐大情感自內心起,初時涓涓,細頎長長流淌過四肢肺腑,而後彭湃如大水般澎湃而來,以不容順從之態囊括他的心臟,繼而掃蕩他的感知,靈識,最後心中本該堅若盤石的劍意都在不由自主地發著顫。
但是蘇繁音搖點頭,遲緩而果斷地說了一個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