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腦筋都是奚人王那張皺巴巴的大臉,那一身黢黑的皮膚,巨大的肌肉,他就算是被砍頭,被淩遲,被五馬分屍,我都不感覺殘暴,可眼下,他竟然被煮了……一天一夜……活生生的……被……煮熟了……
我們幾個相視而笑著,一臉的等候。
“那……那還請陛下護我無恙,我……我纔敢說……”
誒?被點名錶揚了嗎!
彷彿是一個大肉塊,呈深褐色,像紅燒肉一樣,不過這肉皮晶瑩剔透,一觸即破,一層黏稠軟糯的湯汁鋪底,看上去倒是挺適口的啊。
“嚐嚐看,這但是朕特地命人給你們做的,這肉煮了整整一天一夜。”國主說著,把我桌上的湯盅蓋子翻開,我這一瞧,這是啥啊……
“哈哈,還是愛卿最懂朕。”國主也夾了塊肉送入口中,一臉的滿足。
“不必多禮。”國主坐在我身邊看看我,“朕傳聞,就是你被奚人抓了去,仰仗一張伶牙俐齒,騙開了城門,與安帥裡應外合,剿除了奚人?”
“這……這是……”安鐸昂首看看我,後退了兩步。
我往安鐸那走了兩步,一低頭瞧見她那碗裡,臥槽!
“如何,另有甚麼難言之隱不成?”
“嗯……嘔……”我從速捂住嘴閉上眼睛,不聽不看不想……
我躺在床上,喉嚨一陣陣發乾,起家到院外去打水。
啥!?
“我……呃……”我扭頭看看安駱城,這……
“噗……”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能說的高雅點……這他媽的在用飯啊!!!
“哼,這些邊防軍,常日過的也□□逸了,朕最對勁的邊防重城,竟被蠻夷部落等閒拿下。”國主眯了眯眼睛,臉上有點怒意。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安駱城竟然特地帶了安玦來列席此次慶功宴,難不成她終究認識到本身之前對安玦的庇護太殷勤了,該讓她也呈現在大眾的視野裡了?
我從速快跑兩步到門邊,隔著紗窗往裡看,安駱城俯身在桌邊,吐得一塌胡塗,她伸手在桌上摸索,彷彿是在找水喝。
現在她正抱著安玦,親身喂她吃東西,這畫麵不能更調和。
明天這事對我的打擊是真的不小,生生革新了我對殘暴二字的認知,我想,短時候內,我怕是不會再去碰一口肉了吧。
“猖獗!冇端方!”安猛還興趣勃勃的呢,安駱城一瞪眼睛,這貨立馬就蔫了,低著腦袋坐下。
“就如許?”
安駱城聞言輕歎口氣,“奚人各小我高馬大,若論單兵戰力,確勝我軍一籌,再加上土城易守難攻……”
甚麼鬼?禮品是……吃的嗎!?
不一會,一隊侍女端著餐盤走出去。
其彆人跟我差未幾,我們幾個全都離著那餐桌遠遠的站著,看著安駱城跟國主相談甚歡。
至於這個國主,明天倒是冇有決計打扮,穿的像個家居服,也冇有戴王冕,與我們說談笑笑的,格外親熱啊。
“本來朕還覺得是回報之人信口開河,日前聽到你在殿上的說辭,公然是能言善辯,不過朕還是有些獵奇,你是如何利用奚人的?”
“被擒還能如此沉穩,想這麼多,你不怕嗎?”
我尼瑪立時滿身的汗毛就炸起來了,“你說甚麼?”我從速把湯盅扔到桌子上,在身上擦了擦手,這他媽的,真的假的?
我……我尼瑪……鼻尖都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