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順著臉頰劃下，徐暖回過神，一把抹掉了淚，她都二十好幾了，竟然還哭，真是要笑死了。指尖還留著眼淚的餘溫，低頭一看，所謂的人魚淚變成珍珠或者鑽石的傳說，不攻自破。隻是色彩比海水深了一些，其他也冇有甚麼特彆的了。

固然小時候也曾對美人魚抱有胡想，可如果變成美人魚的代價是落空統統，不能再回到岸上，她甘願隻當一個淺顯的人，老誠懇實的過一輩子，相夫教子，保養天年。

“我去找吃的。”順了順本身現在如同海藻般的頭髮，徐暖起家就遊了出去。

伸了個懶腰，趴在水晶岩雕鏤的方台上，打了個哈欠，緩緩睡去。睡夢中，魚尾時不時的拍擊著空中，夢裡，有一雙湛藍色斑斕的眸子，和順如水的看著她。

“你如何過來了？”徐暖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頭就瞥見少年跟在前麵，獠牙已經收了歸去。

“我餓了。”少年冇有反對徐暖的撫摩，緩緩的靠在了石床邊，聲音有些慵懶，卻格外動聽。

處理了本身的溫飽題目後，徐暖抓了兩條約莫有五十厘米長的鰻魚，回到了海底宮殿。少年現在靈巧的坐在徐暖醒來的那張石床邊，連姿式也冇有涓滴變動，現在見到許暖返來，如同寶石般的眼睛刹時閃著光，彷彿一隻瞥見自家仆野生作返來還帶了肉的薩摩耶一樣。

人魚喜肉食，也可食海植，不過，這些色采斑斕的東西，她吃下去真的不會有題目麼？摸了摸本身的小腹，上麵連接著的，是冰冷卻炫麗的鋪滿鱗片的魚尾。應當，是能夠的。她健忘了，本身現在已經不是人類了。

“阿涅。”

“我還能夠，回到岸上嗎？”徐暖抓住了少年的胳膊，孔殷的問道。

這下，少年倒是奸刁一笑：“你感覺呢。”

“阿瑪喜好上了人類，分開了海底，厥後返來了，卻再這裡病死了。族長說，這是謾罵。”少年伸手觸摸著柱上的浮雕，神采莫測，“他們都跟著族長分開了，我捨不得這裡，還留著。然後，比及了你，阿暖。”

越往下流，水壓越高，沿途已經冇有多少生物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堅固而又燦爛的晶體石，徐暖獵奇的伸手摸了摸那閃著光芒的晶體石，發明這些晶體石比海水還要涼上幾分，卻並冇有讓她感覺任何不適，反而，另有一種舒暢的感受。

少年也不說話，隻是看著徐暖。

甚麼，都冇有了？徐暖巡查了一週，如果隻是一個同類分開了這個天下，為甚麼其他的族人都要分開呢？甚麼東西都冇有了，那是他們都帶走了嗎？或許，是這裡的人魚都遷徙了。

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少年的發：“我隻是看看這裡有甚麼東西，你不是餓了嗎，快去進食吧。”

“你如何會在這裡？”徐暖摸乾脆的摸了摸少年的長髮，見對方冇有涓滴行動，這才放心大膽的揉了揉少年的腦袋，“我方纔冇有瞥見你。”

拿到鰻魚，少年伸開嘴，暴露鋒利的牙，一口就咬了下去，殷紅的血液在海水中盪開，徐暖一愣，鼻翼張縮，血腥味滿盈了這塊處所。忍住嘔吐的感受，背過了身，向宮殿的前麵遊去。

看著浮雕，徐暖的腦海裡閃過一些零散的畫麵，微微發楞，回過神時，才驀地驚起：“你如何曉得我叫阿暖。”

“哎，還說如果能變成珍珠鑽石的，多存的，今後上了岸還能夠賣掉還錢，一輩子不愁吃穿呢。”徐暖非常懊喪的喃喃自語，表情卻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