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錦抬眼看向他:“甚麼事?你是老闆,還要問我的定見?”
張磊點頭道:“是啊,阿楠還受了傷,帶傷拍戲,實在辛苦。”
依錦心頭一跳,隨他的目光看去,金亦楠烏黑的戲服被夕照的餘暉映得如同滾金。
張磊“嗷”了一聲,扶了扶眼鏡架,不再看她。
“你看,這行動,這神態,多天然!”劉盛指著螢幕,對一旁的依錦說道,“這場戲改得好啊!真是神來之筆!林依錦,你前程無量啊!”
她幾近是下認識地鬆了一口氣,旋即換上笑容:“東西籌辦得差未幾了,待會兒就要下山,我看你……們兩個不在,這山裡又冇信號,就先來找你們。”
她話音剛落,指尖俄然一頓。
張磊換了一身菸灰色的呢大衣,整小我看起來更清俊些,他給金亦楠遞完暖手寶後,便獨自向依錦走來。
可說到底,或許他並不信賴她。
天氣向晚,金亦楠和柳馨以及劇組的彆的事情職員在村莊中心的祭奠廣場上拍攝韋崟和任氏的敵手戲。
說好了不是麼?
他看著她,抿著唇淺笑道:“你都曉得了?”
“舒寧,金亦楠呢?你有瞥見他嗎?”依錦一把攔住正幫道具組搬運道具的徐舒寧,孔殷火燎地問道。
待到日頭西斜,依錦總算睡飽,一活動筋骨才發明本身腰痠腿疼,一動起來渾身都跟散了架似地,特彆是雙肩、腰部和大腿。
“那你呢?你在這個圈子裡混的時候可冇我長啊。”張磊瞥了她一眼,“你該不會是和阿楠通同一氣,想引我下套吧?”
張磊見她一臉的不成置信,扁了扁嘴,委曲道:“如何,我不可嗎?”
《任氏傳》原著是以“美”來描述韋崟的,劇組的扮裝師在上妝的時候也把金亦楠向“美”字打造。不但臉上給塗了厚厚的一層粉,還給畫了個鮮豔的咬唇妝,此時他和柳馨同框,皮膚白淨,唇紅齒白,仙顏度竟涓滴不亞於柳馨,一雙眸子裡星星閃閃的,唯有入鬢的長眉給他增了幾分豪氣,使他看起來不那麼像女人。
真是該死……如何越想越感覺本身是被下了套?
鏡頭裡,金亦楠正伸脫手,悄悄觸在她的臉頰上,替她抹去眼角的淚痕。
依錦“唰”地站了起來,環顧四周,發明金亦楠已經不知去處了。
“那你感覺……這個打算如何樣?”
過了半晌,他再次暗戳戳地問道。
依錦高低掃了他幾眼,他的神采有些慘白,但精力狀況還不錯,行動起來彷彿也冇甚麼題目。
張磊看著她:“你真這麼想?”
一場戲結束,劉盛喊“卡”,助理遞上棉衣給兩人穿上,劉盛拿著喇叭上前去跟兩人講戲。
張磊皺眉,看了看她,再看向場中正在拍戲的金亦楠,又看回身邊站著的女子,然後低下頭,墮入了深思。
“睡醒了?”他衝著她笑了笑。
張磊向她靠了靠,微微附身壓著嗓子說道:“依錦,我有個事情……想問一問你的定見。”
她在想著他的時候觸碰了他曾經打仗過的泥土,因而瞥見了他的近況。
她心知是明天攀岩的後遺症,穿好了衣服以後便決定出去逛逛,固然以後她隻要一場一個鏡頭的文戲了,但是身材的不便會直接影響到她的狀況——更何況,她都是如此,更彆說明天另有一整天戲份的金亦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