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的眼裡垂垂透暴露了驚奇，他驚奇地打量著高陽，道：“你曉得你在說甚麼嗎？”

辯機猶疑地昂首看了眼高陽，伸手接過了那還帶著高陽體溫的手劄：“隻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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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陽昂首望去，就瞥見有小我正策馬向本身而來。

“我寧肯不是。”李恪絕望地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高陽嚥了咽口水，終是忍不住開口道：“三哥，你如果不甘心，那就去吳地到差！”

高陽從懷裡謹慎翼翼地取出一份手劄，道：“我也不難堪你，既不要你帶我去見她，也不要你違令把人放出來，我隻要你把這信偷偷帶去給她……”

“我當然曉得！”高陽神采由衝動變成了淡然，淡淡道，“實在，若不是對著三哥，我也不會說這些話的。父皇身材安康的很，現在在長安活動，委實還太早了。你看著吧，太子、魏王，出頭的戳子先爛！”

“高陽――”

文成公主已經出嫁了，長安的風風雨雨彷彿再一次離高陽而去，風波的中間又一次轉回到了諸皇子的較量之上。朝堂之上，你來我往，好不熱烈，吳王作為庶子留京之事也被翻了出來。

高陽已是走到門口了，聞言，便是回眸一笑道：“每月一封信，想來大師是不會讓我絕望的，對不對？”

“籲――”她下認識拉住韁繩，恰剛幸虧撞上前調轉了馬頭。而那飛奔而來的快馬則和高陽擦肩而過，飛奔出十幾丈方纔停下。

高陽吸了口氣：“那不是你的錯，更不是你母親的錯，她生了你。這世上再不會有人比母親更愛孩子了。”

她順手拿起一本梵文的冊本，“撕拉”一聲就把書撕成了兩半：“你還看甚麼經籍？研討甚麼佛法？你心腸黑冷的不顧人倫，連人都做不好，難不成還想當佛？”

高陽一咬牙，終究忍不住開口說道：“三哥，你如果然的不甘心，真的想拚了命也要搏一搏，就去吳地到差！你如果還想完成阿誰夢，那就去吳地，不要再留在長安了。”

“當時身在局中，看不清，還對著婚姻帶了幾分的等候。現在一死，倒是都清楚了。那日我和李恪說的那些話，本是自哀自憐之詞，現在一想，反倒像是規語一樣……”

高陽嘲笑：“不犯戒，你就無罪了？硬生生分離親生骨肉，使母女生不能相聚、死亦不能相見。始作俑者不是你，你卻也是虎倀！若按佛家因果之說，你此生罪孽，下一世必也百倍相償！”

李恪沉著臉，雙手死死抓著韁繩，卻不開口打斷高陽。

李恪調轉馬頭，讓馬兒小跑著到了高陽中間，皺著眉頭高低打量了一下高陽，開口道：“可有受傷？我方纔騎得快了些。”

看著辯機臉上鬆動的神采，高陽回身拿起了扔在一旁的馬鞭，揮了揮手道：“那麼，下個月的明天，我會再來的，到時，就又要勞煩大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