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落地，長孫皇後猛地轉了身，目光灼灼地看向長孫無忌，道：“儲君之事關乎國本，就連陛下都說了那是他一時氣急，說錯了話，你反倒鼓動著陛下換個太子！”

“……是。”長孫無忌不甘不肯地應了下來。

承乾誠惶誠恐地點頭應是。他明天被李世民嚇了一大跳，現在內心哪還敢有牢騷？見李世民並不是真的要廢太子，幾近是喜極而泣。

當年皇後的位置，李世民但是曾經承諾給玳姬的！若不是玳姬放不下建成父子之死，心中痛恨皇上，皇後之位又如何能夠讓她憑德行當上？

長孫無忌呐呐無言。

在長孫皇後一出去後，他便走了疇昔。他看著床上毫無朝氣的高陽，耳邊倒是一字不落地把李世民和太子的話都聽進了耳裡。

“好了，我清楚得很！你跑到皇上那兒鼓譟些甚麼，另有內裡那些流言！”長孫皇後站起了身，道，“高陽如何你了？這事本就是太子不對，高陽現在還躺在床上呢，內裡就把話說的那麼刺耳！你讓彆人如何看我這個皇後、如何看太子？”

長孫皇後歎了口氣：“我也曉得，高陽是你眼中的一根刺，是你帶人殺了她生母百口的，是不是？”

皇後跟上，問道：“陛下不出來看看高陽？”

接下來的幾天，太子黨和魏王黨在朝堂上吵得不成開交，宮裡宮外對太子、高陽、吳王的群情幾近到了甚囂塵上的境地。

長孫皇後心下就是一格登，細細看了眼李世民，見他彷彿隻是隨口一說，方纔扯出了一個生硬的笑，倒是說不出話了。

衝出來的長孫皇後，就聽著李世民越說越不對勁，原還隻是就著孝悌怒斥太子，現在竟是口不擇言地說到儲君立廢之事了，當下是大驚失容，衝上去便是擋在了承乾麵前，跪下勸諫道：“陛下，慎言啊！儲君之事關乎國本，怎可妄言？此話傳出去，讓天下人如何看高陽？如何看皇室？陛下――”

“為了個寺人，你就不顧手足之情了？真是連半點孝悌都冇有了！書都讀進狗肚子裡去！”

“猖獗！”長孫皇後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我養了高陽十幾年，她心腸如何樣還不消彆人奉告我！長孫無忌，我奉告你，從今今後，不準你再對公主、皇子、諸王妄加批評！不準你再在皇上麵前胡言亂語！”

長孫皇後被他這句話說得又是火起：“高陽是如何的人，我比你清楚，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長孫無忌被皇後說的也是心下惶然。他倒也不感覺本身做錯了，隻是皇後的話，卻也讓他明白，本身這一步走得有點太急了。他當下躬身作揖道：“臣知罪，臣包管那些流言很快就會平複的。”

李世民如有所思地看了眼屋裡的李恪，聞言，臉上神采倒是一鬆，點了點頭：“是啊，恪兒類我。”

不管李世民是不是氣話，天子不滿太子已是究竟，就算不會立馬廢了太子，但這跡象已是初露端倪了。他不信本身比不過魏王，本日高陽之仇，他總有一天會向太子討返來的！

皇後也曉得他冇把本身的話聽出來，但是，她還能如何做，除了警告幾句，她再不能把長孫無忌如何樣。

“無忌並無……”

長孫皇後一邊照顧著高陽，一邊威懾宮裡的宮人，忙的不成開交。比及傳聞長孫無忌去了甘露殿向天子諫言，話裡話外倍份推許晉王治時，長孫皇後當場就摔了一盞白瓷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