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肩微微收起，兩隻手相互摩挲著。“顧錦？”陶陶伸手想去拉她。錦娘立即又躲開了一些。她慌亂的目光從陶陶臉上劃過，一秒鐘都冇有逗留，落在本身的鞋尖上，說：“明天有點晚了，快歸去吧。你家裡人要擔憂了。”她的嗓音發顫，腔調短促。陶陶的心俄然感覺有點冷，凍得他肺腑生寒；又有點沉，讓他抬不脫手腳。“顧錦……”他的聲音低下來，近乎喃喃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陶陶！”錦娘終究正視他的雙眼，道，“彆說了，彆說了！你是我的朋友啊，我從冇想過你會、會……”她清了清嗓子，儘力嘗試從狼籍的思路中找到一絲明智。她持續道：“我是一個被、一個離過婚的人，我另有一個孩子。我隻想好好守著她，過我們兩個的小日子，讓她平安然安地長大。其他事情，我向來冇有想過，也不籌算去想。”她搖著腦袋，像是隻要如許才氣表達出她的設法似的。“但是我喜好你，也喜好晏晏！我想要和你、和你們兩個在一起，就像、就像平時的每個週日下午那樣，那不是很好嗎？”陶陶的聲音顯得孔殷起來。錦娘隻是點頭，一向點頭。陶陶的肩膀漸漸地塌了下去，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冇有再出聲，拄著柺杖，顛末錦娘身側，向來時的方向走去。錦孃的心忽地一揪。陶陶，他曾經冷酷，也曾經暖和，但向來冇有如許落寞過。他應當是永久挺直脊背，即便坐在輪椅上，也讓人隻能俯視。錦娘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腦筋亂成一團，心頭也被各種感受打擊得幾近落空知覺。她不曉得本身在想甚麼、該想甚麼。她也不曉得本身現在到底是甚麼感受。但她又不敢伸手去拉住他，也不敢開口叫住他。她怕。不曉得在怕甚麼，可就是怕。小張遠遠地瞥見兩人一前一後走返來，就感覺彷彿不對勁。等略微近一些，他就瞥見老闆麵色慘白，嘴唇幾近冇有赤色，牙關緊咬，滿臉都是盜汗。貳心中一驚，趕緊跑疇昔想要扶著他。陶陶躲開他的手，冷冷說道：“去開車，我們歸去。”小張偷偷瞄了一眼陶陶身後的錦娘，卻發明她神采也很龐大，目光逗留在陶陶後背上，那眼神讓旁人看著都感覺憋悶。“看甚麼呢？快去。”陶陶皺著眉，不耐煩地催促著。小張縮著腦袋，鑽回車裡。陶陶拉開車門，先將柺杖扔出來，人也低著頭鑽進車裡。他硬生生忍住到嘴邊的呻|吟，抹掉臉上的汗，將車窗翻開一條縫，暴露眼睛。“顧錦。”他喊了一聲，就瞥見錦娘立即看向本身，神情裡是從未有過的茫然，像是被人從家中趕出去的小植物普通。他忍不住放軟了腔調，道：“回屋去吧，好好歇息，照顧好本身。”他左手死死攥成拳，指甲深深陷進手掌中，掐得生疼。“走。”陶陶對小張說了一聲，將車窗全數關上，終究壓抑不住，拱起背，雙手狠狠抓住本身的左腿傷處。自從熟諳了錦娘和晏晏以後就冇有再發作過的幻肢痛俄然發作出來，他現在隻感覺明顯已經落空了的左腳正在被人用刀幾次劃開皮肉。他恨不得能讓左腳再次呈現，重新截肢一次。小張聽到他粗重的呼吸和沉悶的哼聲，本身的手心也跟著出汗。“陶總，您要不要先去病院？”他謹慎問道。過了一會兒，他才聽到後座傳來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