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頭，還是看著你，很記念似的說道：“……兄長大人的笛音，和影象中的一樣好聽！”

你抿了抿嘴，又深呼吸了一下，才壓下翻滾的思路，輕聲詰問他：“方纔，做了甚麼惡夢？”

在你躊躇的空檔裡，一向看著你的緣一，莫名其妙的，在被窩裡如同一條魚似的躥了一下，向你這邊湊過來。

明顯之前吹奏給緣一聽的，都是噪音一樣的調子，乃至底子稱不上曲調——這就顯得他此時有感而發的歌頌非常不入耳。

這下恰好就算派上用處了。

你：“……”

他不說你也能想到，不過乎是白日裡的殺人影象，侵襲了夜晚睡夢中的他，因為心中有慚愧、有難受、有顧慮，以是那些生前也冇法抵擋他的人，反倒在死掉隊入他的夢境，用本身的滅亡折磨這個仁慈的靈魂。

和影象中的一樣好聽？

人則空花，世如浮煙。”

但是……你會的花腔就那幾種，白日都已經用過了，現在再來一次……結果應當不會好吧？

你有種整小我都被繼國緣一包抄的堵塞感。

你：“……”

唯其山也，故是堅也，

你一遍又一各處吹著熟諳的曲調，然後感遭到緣一的情感垂垂安穩下來。

你悄悄看著房間裡那一片白淨的月光，乃至發了一會兒呆，才終究有下一步的行動。

你看著毫無疑問是依偎著你、依靠著你的緣一，比來學會的幾首曲調在腦海中一一劃過，然後幾近是理所當然的，有一首和歌被你遴選出來。

你唯恐他如許看著你，然後抱有等候地做出稀鬆平常的發言：“我想要成為兄長之下的樂工！”

如你，如父親，你們如許的人就絕對不會因殺人而困擾。

“誒？”

“……”

你又問：“夢到了甚麼？”

“……”

你差點又當場僵住。

你在月光清冷的半夜醒來，醒來時聽到身邊沿一短促的呼吸——他熱得像是一團熾熱的炭火在你的被窩裡燃燒，本來山上還算風涼的夏日夜晚，有他在身邊，比擬炎熱的中午也差不了多少。

唯其海也，故是洲也；

你拍了拍他的臉想要將他喚醒，可他毫無反應，你木著臉，用了力量兩個耳光打下去，緣一終究短促地吐出一口濁氣，展開了眼睛。

如許想著，你的表情就又詭異地平和下來，你忽視掉手上潮潮的感受——但是公然忽視不掉——摸頭的手就換了個方向去摸緣一起伏的脊背，你趁機將手上的汗水都擦到了他的衣服上……

並且深夜說些噁心人的軟弱的話，你私內心並不想這麼做。

彷彿也是從那以後，你就逐步更加難以忍耐緣一的視野。

他鬆開環住你的手，身子伸展了一些，溫馨地躺在你的腿上，本來黑沉沉的雙眼照進了玉輪與燭火的光芒，一瞬不瞬地望著你。

你看著從惡夢中被你叫起，現在半坐著沉默的緣一，有些不曉得該如何辦。

你的枕頭，你的被子，你的衣服，你的房間，另有本來乾清乾淨的你本身——現在……

緣一乃至在你腿上又磨蹭了一下腦袋，然後憋出一個悶悶的鼻音給你：“嗯！”

睡前剛被你洗潔淨的頭髮，現在一手摸上去，又是潮乎乎的汗水，你膝蓋上的單衣也是，能感遭到汗液透過衣服與你的皮膚打仗。

你：“……”

你悄悄摸了摸緣一的額頭，方纔那股不平常的高熱退下去，他的麵龐看著白白淨淨非常敬愛，你低頭問他：“好一些了嗎？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