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抱緊在懷裡，低低安撫道：“阿影莫怕。”

程疏影有些迷濛地望著他，糯糯地喚了一聲孔宣。

厥後……厥後……

孔宣發笑出聲，淺淺地吻了吻她的眼睛：“阿影寶貝，你在胡思亂想些甚麼？”

她緊緊攥著他的衣衿，眼裡出現一片昏黃的水澤，斷斷續續地說道：“方纔、方纔惡屍來找我，對我說了一些話。固然、固然隻是些平常的話，但她的聲音、她的聲音……”

孔宣抱著她飛回到洪荒大地之上，想要找到一處潔淨清爽的處所。

孔宣低低應道：“我在。”

“阿影寶貝。”他沉沉地感喟一聲，吻了吻她的額頭，“睡罷，我在中間守著你。”

她斷斷續續地叫著孔宣的名字，眼裡出現一片迷濛的水澤：“我……我想……”

――當時我很難過。

孔宣果斷地點點頭，道：“早已經思慮安妥。我曉得阿影是女媧賢人的善屍，將來或許會……但是母親，我想要她。從阿影分開的那一日起，我就想要找到她，然後再也不讓她分開了。”

――我內心實在很冇有安然感。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緊接著是她的眉眼、她的臉頰、她的鼻尖……終究悄悄淺淺地落在她的唇上。她眨眨眼睛，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一隻手和順地覆在她的眼睛上，才悄悄唔了一聲。

程疏影嗚嗚地伸直在孔宣懷裡，奶紅色的肌膚上出現了淡淡的粉。她彷彿是聽到了孔宣的那些話，又彷彿是冇有聽到，一向都在緊緊攥著他的衣衿，纖長的眼睫微微顫抖。

他抱起滿身有力的程疏影，對鳳凰道一聲抱愧，隨後便逆著滾滾的岩漿，飛出到極南火山以外。外間已經是拂曉時分，天上的星輝變得暗淡，大地上一片黑沉沉的冇有亮光。

程疏影沙啞地喚了一聲鳳凰前輩，掙紮著爬起來，想要飛出岩漿湖去找水。但她滿身都是軟綿綿的，稍稍掙紮了一下，便又跌落到那團五色光芒裡，軟軟的不動了。

不、不對，她想要問孔宣的，不是這一句話。

她像是對勁了，又像是甚麼都冇有聽到。微燙的呼吸吹拂在他的頸肩上，讓他也像是燎起了一把火。他閉上眼睛，將她抱在懷裡，一下下地撫拍著她的背，一夜都冇有間斷。

鳳凰在那團五色光芒的上空低低盤桓著，展翅卷出一股紅色的氣浪，將程疏影包抄在此中。

孔宣感遭到耳旁轟地一聲，想起了鳳凰方纔那一句話：不要始亂終棄。

鳳凰望著他們拜彆的背影，喃喃說道：“但願女媧賢人莫要見怪纔好……”

他一起淺淺地吻到她的耳畔，低聲道：“睡罷，我不分開，永久都不分開。”

“阿影莫怕。”他悄悄淺淺地吻著她的臉頰，暖和地說道，“先在我懷裡睡一會兒罷，我就在中間守著。如果還感遭到難受，我就帶你到北海，替你涼一涼身子。”

孔宣低頭望著程疏影，眼裡垂垂多了些和順之色：“本來我是想過些時候，再同母親坦白這件事情的。但眼下母親既然已經猜出來了，我便也不消再藏著掖著。母親，我想要她。”

孔宣一時候冇聽明白，但也下認識地說道：“我不會始亂終棄的。”

她悄悄嗚了一聲，迷含混糊地想著，孔宣如何曉得？他又冇嘗過……

一個又一個輕柔如羽毛的吻落在了她的耳畔、頸邊，緊接著又悄悄淺淺地落在了她的長髮上，最後他執起她的手，一根根親吻著她的指尖。她儘力想要記起那件事情，但腦袋裡昏昏沉沉的就是不聽使喚。她吃力地掙紮兩下，終究找到了一絲腐敗：“但是、但是這些事情，你從未奉告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