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疏影低下頭，從儲物戒指裡翻出一樣東西：“我用這個跟你換。”

程疏影望望九天玄女，又望望中間那位手持軒轅劍的青年：“你……”

程疏影握動手內心暗淡的翎羽，有些酸澀地想著，如果孔宣在就好了。

後土伸出一指按在巫身的眉心上，細細感知著巫身上傳來的血脈之力。巫族修肉身不修元神，那一絲模糊約約的血脈牽引，是決計騙不了人的。她顫抖著望著程疏影，眼中模糊帶著一絲期盼。

程疏影俯下/身，悄悄拾起那半片殘羽，同彆的半片一起放進儲物戒指裡，目光有些暗淡。

“道友。”女媧柔聲安撫道，“孔宣道友是洪荒裡罕見的大妖，人間罕見敵手。就算是一時候落空了蹤跡，也一定……哥哥的卜辭，一貫都是很準的。”

女媧悄悄喚了一聲道友，滿懷希冀地問道：“道友可有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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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麵龐與他有三分類似的男人再次被斬出體外，周身環繞著一道道玄色的氣流，雙瞳模糊顯出暗紅色。他一見到第一名青年男人，便奸笑著打了個號召：“道友安好。”

修道者不入六道循環，那麼便是真仙。

那是一個小小的巫身，周身環繞著一絲巫族纔有的氣味，細細的眉眼上清楚遺留著一抹熟諳的陳跡。後土踉蹌地退了兩步，有些不成置信地喃喃道：“大……大哥？”

後土搖點頭，言道：“還望道友莫要插手我巫族之事。”

女媧微垂下目光，兩條腿化為長長的蛇尾，一圈一圈地盤繞起來，神情有些懊喪。

在這一片暗黑的虛無中，冇有朝氣、冇有靈氣、冇有日月光彩，但卻成了最好的修煉場合。不太短短數載之間，孔雀便已經斬出善屍，修為不在天道賢人之下。

烏沉沉的鉛雲壓在世人的頭頂上，遲遲都冇有散去。六道循環在洪荒天下裡模糊現出身形來，百丈祖巫原身支撐著天和地，在涿鹿之野上若隱若現。後土安靜地從六道循環裡走出來，帶走了蚩尤和他的八十一名兄弟的屍身，並對其彆人留了一句話：

【叮！體係友情提示，宿主應當前去人間界。】

程疏影模糊有些心驚，卻冇有插話，而是悄悄地等女媧說下去。

女媧揮手灑下一道密密的光簾，將她和程疏影緊緊地隔斷在此中。程疏影望著女媧，眼中儘是迷惑之色。女媧遲疑半晌，才低聲說道：“我不想斬卻執念之屍。”

一個低柔的聲音從天而降，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黯然。後土側身望去，發明是一名準聖修為的女子，麵龐與女媧有三分類似，周身模糊覆蓋在一片金色光芒中。她是……女媧善屍。

――不錯，在九黎部式微以後，他已經變成了板上釘釘的人王。

程疏影一怔，轉過甚來望著女媧，眼中儘是驚奇。

女媧悄悄地望了伏羲半晌，將長長的蛇尾化為人身，跟從程疏影走到媧皇宮外。

“請、請等一下。”

程疏影站在媧皇宮前，仰著頭，怔怔地望著蒼穹正中的一枚星子。

這裡冇有日月星鬥、冇有光芒日夜，時候像是停滯了普通，感受不到涓滴生命的跡象。孔雀冇有醒來，因為這一回，冇有人走到他的識海裡將他喚醒。他就如許沉沉地睡著，直到時候的絕頂。

要曉得女媧不但是天道之下不死不滅的賢人，並且是她的本尊，這世上女媧想要做甚麼，幾近就冇有做不成的。但是現在，女媧卻對她說，想要請她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