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隻是一句普淺顯通的話,但不曉得為何,寶釵聽了這話,心中的欣喜高興之意竟然難以按捺。她稍稍躲過了黛玉切磋的眼神,倉促道:“你……你既是曉得琴兒之事絕非我本意,我也就放心了。”
寶釵說著說著就想溜走,俄然聽到黛玉輕聲說道:“寶姐姐,實在我都曉得的。昨個兒外祖母見我時,偷偷奉告我,賜婚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就是這一兩個月的風景。此事我不好奉告紫鵑,故而她才胡亂猜忌。你千萬莫往內心去。”
寶釵無法,隻得現身出來。“我隻是偶然中今後處顛末罷了。絕非成心偷聽的。”
寶釵不由得愣住腳步,苦笑一聲,低頭細想了一回,到底不敢多見,一回身,又走上了另一條道。待走過了紫菱洲地界,俄然聽到林黛玉的聲音模糊傳來。寶釵怕是本身聽錯了,放緩腳步,凝神諦聽之時,卻發覺前麵花樹下,林黛玉正提了個花鋤站在那邊,想是方纔葬了花,臉上猶有淚痕。紫鵑正在身邊絮乾脆叨地說話,模糊竟提到了寶釵的名字。
姊妹兩個說了好一陣子的話,又和探春聊了幾句,寶釵才倉促分開,因想著苦衷,未決計留意途徑。待走過了沁芳亭,才見前麵翠竹夾路,竟不是出園子,而是通往瀟湘館了。
寶釵隻感覺訕訕的。“好,天然是好的。”她言不由衷地說道,“寶兄弟和你自小是一處長大的,相互脾氣脾氣相合,本是玩熟了的,他一貫寵你敬你,便是平凡人家煩心的公婆,大姑子,小姑子,到你這裡也隻要偃旗息鼓的份兒。如許的人家,你若嫁了去,又有甚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