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釵黛]鹹豬手,蟹黃酒_第132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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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菱出嫁的幾日以後,茜雪佳耦藉口南下辦事,一起坐船來到了維揚地界,在維揚城外一處山環水繞、茂林修竹的處所,發明瞭一座陳腐的寺廟,門額之上“智通寺”三個大字鮮明在目。茜雪佳耦在寶釵身邊曆練,鬥大的字還是識得幾升的,寶釵令他們來辦差之前又特地問過,故而識得寺名,更能識得門兩側殘存的一副春聯:“身後不足忘縮手,麵前無路想轉頭”,隻見那春聯雖舊,筆跡倒是清楚可見。

故而陳三和茜雪都不曉得,待他們走遠以後,那老衲將粥碗放在一旁,走到他埋金鎖的處所,將那金鎖重新取了出來,用淨水洗去上頭的泥,端端方正地供奉在臥佛前頭香案之上,口中還喃喃自語道:“金鎖泥裡埋,總比金簪雪中埋要好。不過,卻也是可惜了。誰又曉得這群女娃子能有甚麼造化呢?”

陳三驚奇之餘,卻也心中輕鬆,暗道:女人隻說要將金鎖帶到這寺廟中,可那黃金之物,黃燦燦的,不免招人惦記,如此這般,倒是神不知鬼不覺,最溫馨不過了。因而甚是對勁,和茜雪伉儷兩個高歡暢興地分開了,欲要去城中同他家娘子買幾朵珠花,再采買一些本地的土物帶歸去當手信,又說想尋些利潤豐富的貨色,一併帶到都城去拆賣。總之是有惦記不完的心機,那智通寺和那老衲,那裡還在他眼裡。

寶釵不料嬌杏竟有如此乾脆利落的時候,心中也是暗自喝了一聲彩,遂緩緩將早就想好了的主張和盤托出:“我因想著,你總住在這金鎖裡,也不是個彆例。我從小就嫌棄金鎖又沉又重又累墜,一向不肯意戴,這你是曉得的。所謂的金玉之說早已經扯開說清楚了,這金鎖我從今今後更不會戴,倒並非隻是因為你的原因。若將金鎖一向束之高閣,你未免無聊。可如果與了旁人,又擔憂惹出很多事來。我的意義是,那金鎖到底是一件死物,你老是居住此中,絕非悠長之策。我成心尋些高僧做場法事,不知可否超度?”

“如果阿邵對不住我時,起碼和離以後,我尚能有一技傍身。”香菱又哭又笑,對著若惜等人說道。

陳三和茜雪都是實誠的人,心中坦開闊蕩,故而不能解這春聯裡的深意,陳三就跟茜雪吐槽說:“這兩句跟口語似的,實在冇講甚麼,好好的寺廟前竟然有如許的春聯,咱家女人還非常看重,真是奇了怪了。”

若惜把內裡人的模樣學給香菱看,因學得活矯捷現的,惹得香菱忍不住笑了出來。對於一個廚師來講,她所做的飯菜遭到人追捧,就是對她最大的必定。

陳三和茜雪雖不是甚麼虔誠的信徒,見得此景卻也雙手合十,接連拜了幾拜。又捧著那外頭塗了一層泥的金鎖,四周尋覓主持,遍尋不見,再轉頭時,卻有一個老態龍鐘的和尚在那邊泰然自如地煮粥。

茜雪笑道:“你不曉得的事情多著呢,儘管按女人叮嚀便是。又在那裡亂嚼甚麼舌頭?”

本來姚靜見寶釵戴金鎖就公開裡嘀咕,說三道四,說到底還是受了金玉之說的影響。待到親眼瞥見寶釵乾脆利落地退出,成全寶玉和黛玉,已經是心中思疑儘釋,至於而後又曉得了寶釵對黛玉的一片心機,回想起本身先前各種,已經是悔得無地自容了。故而見寶釵這日又戴起了金鎖,就想著恰好趁著這當口,跟寶釵道個歉。隻是她是屬鴨子的嘴硬,常日裡說話口若懸河,碰到這報歉的場合,就期呐呐艾,不曉得該說甚麼好了。憋了半天,終究擠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來,也就意義意義,算是聊表歉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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