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帶著鶯兒和傅秋芳貼身的小丫環,尋到傅秋芳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麼一副掩麵抽泣的場景。秋風吹來,傅秋芳薄弱的身子在北風裡瑟瑟顫栗,如同風中流落的一朵孤苦伶仃的小黃花。
寶釵哭笑不得:“天底下那裡母親盼著自家女兒落第的?元春姐姐現在在宮裡是娘娘,你倒是求求二姨母,讓她在跟前說句話纔好。”
當天回到家中,薛阿姨藉著傅秋芳的事情舊話重提,向寶釵道:“女人家年紀大了,若再不嫁人就欠都雅了。你映華姐姐已經定了親,若你來歲宮選落第的話,也就是時候為本身考慮考慮了。可貴你二姨母看得起你,情願把你跟寶玉湊成一對,你還嫌棄寶玉每日裡遊手好閒,不事出產。你也不想想看,似國公府如許的人家,就算一個兩個都不事出產,那裡就吃窮他們了?再者,昨日你姨夫試寶玉才情,任誰見了不喝一聲彩?如許的人物,你又有甚麼不對勁的?”
當朝的端方,官宦蜜斯自十三歲起,便可參選公主侍讀。寶釵論虛歲,過了年就堪堪十五歲了,恰是被選之年。何況現在元春正得盛寵,算來算去,隻要她說上幾句話,倒是有七八成的掌控了。
煩惱的人各有各的煩惱。在寶釵看來,最大的煩惱不過就是哥哥不成器,一味和狐朋狗友廝混,恰好母親還盼著他有出息。而傅秋芳的煩惱是哥哥太有出息了,是以在家中說一不二,乃至能夠主宰mm的運氣。
但是現在,看著傅秋芳哭得這麼悲傷,寶釵也忍不住想,如果她是男兒,該有多好。她不必再為哥哥的不成器焦急上火,直接能夠一肩擔起薛家家業……隻不過這類設法隻是一閃而逝,她太復甦,不會為不成能產生的事情華侈太多心力。
這日年關將近,寶釵就邀黛玉來家中,將一年到頭綢緞莊和布店的紅利指給她看。因黛玉年初上送了兩千兩銀子入夥,寶釵得以趁機擴大,又在鄉間建了一個工坊,專門請四周村莊上的人到工坊裡紡紗織布。如許一來,本錢倒比從彆家商行裡購進要昂貴很多,垂垂成為都城數一數二的綢緞布匹供應商。一來二去,一年統共賺了三千兩銀子,按份額分與黛玉八百兩銀子零花。
八百兩銀子固然抵得上很多京官一年的俸祿,但黛玉一貫狷介,怎情願跟銀錢打交道。因此隻是拿起帳本來隨便翻兩下,就擲在一旁。
隻是當時寶釵卻不好順著探春的話說下去。她畢竟是王夫人的外甥女,如果順著探春說,豈不是有指責本身姨母之嫌?故而探春說的時候如果寶釵在場,就會笑著打岔,說她儘想著些不成能的事情做甚麼。
“我好恨……我好恨我不是男兒……”傅秋芳聲音微小的說道,這聲音是如此之輕,乃至於寶釵覺得這是一場錯覺。
寶釵看到這副場景,也是愣了一下。因想著怕傅秋芳難堪,就想命傅秋芳的小丫環上去奉侍,本身在內裡等著裝甚麼事也不曉得。誰猜想傅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