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玉感喟道:“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已經賭了很多,不管贏還是輸,舒玉真正看淡了。女人再要強,在好年紀嫁個好人,多生幾個孩子,這纔是平平幸運的平生。
林如海擺擺手,擺脫開攙扶,道:“舒兒,你現在是馮侯爺的兒媳婦,又是天子賜婚。我這個伯父,固然說是個五品官,也不及你一個誥命強。”
渡水千裡,當舒玉回到林家的時候,起首看到的,不是滿園的落葉。也不是忙著籌措驅逐的人群。而是林如海欣然的身姿。這個半生不對勁的探花郎,不複當初的老當益壯,反而暴露點暮年的滄桑來。舒玉本來對林如海心存芥蒂,看到此情此景,俄然不知如何是好,隻能悄悄喊了一聲:“伯父,侄女返來了。”
舒玉放了心,又問道:“三嬸死的時候,有甚麼話冇有?”
那明示代代書香家世的“耕讀傳家”匾額隨即被摘了下來。沈氏家中長幼全數放逐,沈渭嫡妻劉氏充入賤籍。天子對沈渭如此之恨,乃至連姻親之家劉府也不放過,正端莊經當了一輩子江蘇巡撫的劉大人也被問斬。罪名是:包庇朝廷要犯。其他與沈家有關聯的七八個士紳之家,全數放逐的放逐,放逐的放逐。一時候,“沈家連坐案”轟動兩淮百姓。恰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就算不是權貴之家,淺顯姓沈的老百姓也戰戰兢兢。乃至紛繁改了族譜,今後,江淮一帶的沈姓人垂垂少了。
林如海固然獲得了馮老將軍的親筆信,說瞭然後代婚事,也包管了林家安然。不過兔死狐悲,到了白頭,卻送走如此多的熟人,實在哀痛。
提到沈渭,不仇恨是不成能的。那就是個君子劍嶽不群,道貌岸然,實際上城府極深,心術不正。舒玉道:“這也是沈家人的造化。既然沈倩已經入土,過往之事,我不想究查了……我想將喜梅伉儷兩個接過來,跟著我嫁去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