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可不是先帝,當太子的時候謙恭收斂,那是因為另有親老子壓著。再說,讓太子的嶽父一家黯然分開都城,闊彆中樞的也是親老子。太子能毫不躊躇地砍死桀驁的親戚,但卻不能違揹他親爹的旨意。
好不輕易輪到他坐上那把椅子,宗室呲牙亮個刀子怎能把他嚇住?聖上內心的肝火都攢了好幾十年,如何能善了?看看他那些弟弟們吧,除了恭王早早“投誠”以外,其他幾位固然得了王爵,卻幾近都銷聲匿跡了。
這表兄妹兩個青梅竹馬,情義深厚,賈瑗賈瑛早已見怪不怪。早就曉得寶玉配不上表妹黛玉,賈瑗與賈瑛姐妹兩個也冇甚麼打趣的心機,見過祖母史令儀,便留下黛玉和寶玉說話,她倆則去王谘房裡逗弄重生的小mm了。
聽著丈夫娓娓道來,史令儀心道:家屬鼎盛靠的是超卓的子孫和人脈……像宿世兒子兒媳婦似的,死命撈錢不顧國法,可不就把百口都坑死了。
畢竟兄弟幾個都是聖上的親兒子,而聖上的心機也不是全無章法可循:他有生之年必然要撤除宗室這塊芥蒂,如果他完不成,那就交到繼任的兒子身上。
寶玉道:“西寧王府……”出去常在內裡廝混,他如何不知西寧王府並不平靜。
話說,老婆史令儀和太子妃非常投緣,賈代善也是樂見其成,他再冷眼察看了一陣子,發覺聖上其他幾位皇子都難成大器,唯有太子更加沉穩有度――太子跟他爹一樣,對於宗室和內奸的逼迫,態度完整分歧,那就是不肯讓步,不吝一戰。
思及此處,史令儀便道:“我們四個孩子,心眼兒可都長在小的那兩個身上了。”
是以賈代善取中太子也是順理成章,固然礙於自家乃是帝王親信不便靠向太子,但偶爾給些建議卻不在話下:在邊關和兵事上的真知灼見,讓太子獲益匪淺。
-------------
史令儀道:“若無必勝掌控,聖上不會這會兒把五皇子派疇昔。”
忠順王府的意義略微歸納一下,就是:我們大麵上跟著聖上你混,但你對我不好,我也能讓你很不痛快。
太子妃略微考慮了下,俄然探身湊在丈夫耳邊,輕聲問道,“用不消……”費家的權勢多在都城和江南,但在北疆也另有個當了多年刺史的族人,給五皇子找些費事出來也是手到擒來之事。
與此同時,與東宮間隔並不太遠的榮國府正房,榮禧堂的臥房當中,賈代善與史令儀兩口兒也躺在被窩裡談天說地……話題左轉右轉都冇分開太子。
宗室強而皇權弱,先帝為了平覆宗室們的肝火,無法之下不得不把兒媳婦的孃家削了個七零八落――實在,這也是文臣的哀思。隻要不掌兵,“上麵”想清算你百口,真是幾個號令再加上一隊人馬,你也隻能束手就擒了。
這話還真是隻能在伉儷相處的時候過過嘴癮。
黛玉答道:“她很好。”撇開偶爾的胡言亂語,寶玉也是真和黛玉聊得來,“將來……誰曉得呢。”
丈夫話裡話外都是對太子的讚成,史令儀也非常得意:這但是她好友的好本領!
新到一地,趁著山高天子遠,為了建立威望更加了做出些花樣,五皇子定要攬權並拉攏人,可話說返來,多做必定多錯,並且五皇子還很年青,他第一次領差事,就要在極其龐大又毒手的北疆待上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