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聽了這話也瞧著賈敏,賈敏心中一沉,言道:“前次我返來便同母親說,我們家欠著戶部的銀子還是還了吧。母親可還記得?”
知母莫若女,賈敏看著賈母麵色便知她未曾放在心上,她嘴唇微動,但見賈母已同王氏提及話來,終究咬著牙歎了口氣。又坐了一刻,略陪賈母說了會兒話,便起家告彆。
“好了好了!你可貴回孃家,我們娘倆不說這些不高興的話。”
這事賈敏提及來都來氣,當初不過是勸了兩句讓賈母要分得清長幼,賈政居榮禧堂不太安妥。賈母雖當時麵色不好,說了她兩句,但她們到底是母女,過得幾氣候消了也就冇甚麼了。賈敏天然曉得自家母親還不至於為了這麼點事往外廢弛她的名聲,那麼此事便隻能是王夫人所為。
一個動機一閃而過,讓賈政住榮禧堂,恐怕是想著今後將爵位也給了他嗎?放縱王氏的行動,怕也是想著這爵位是要上頭準予的,並非她說了算的,是以萬一不成,好歹能讓二房有銀錢傍身?
雖未曾言明,卻已是叫賈敏喜出望外。隻叮囑身邊的人不準亂傳。
賈敏不信自家母親看不到王氏的這些行動,但是她卻不聞不問,乃至有幾分嬌縱的意義。比如現在,這不準她再提的態度。賈敏內心模糊有些不安。
賈母聽到此處,曉得賈敏與王夫人夙來姑嫂反麵,賈敏在這件事情上倒是受了些委曲,但那些話她也不愛聽,是以也不幸虧這件事情上怒斥王夫人,隻能出來打圓場。
賈母心中一鬆,拍了拍她的手,也便不再說了。畢竟皇上的態度擺在那邊,還不是和疇前一樣,不過是哭哭窮罷了。賈敏恐是想多了。
自打王大師的事發以後,賈敏清了清院子裡的人,她身邊跟著的四個大丫頭倒是換了三個。本日跟在她身邊服侍的,是林家的家生子,年前才提上來的。名喚蕊珠。
王夫人皺眉道:“姑奶奶說的輕巧,我們家欠著百萬兩呢,再加上這些年的利錢也有很多了。那裡是林家那戔戔二十萬兩能比的。我們家一下子那裡拿得出來。”
賈母出了麵,賈敏也不好再同王夫人斤斤計算,卻想著現在欠銀之事,忍不住又說:“母親彆怪我舊事重提,戶部的銀子我們家還是還了吧,母親聽我一句,皇上此次是當真的。”
仲春底,聖旨下。
賈敏看著她眯了眯眼,“我倒是不曉得,本來我們家那些鋪子全都是不掙錢的,父親和大哥的爵位俸祿不算是進項。我可記得……”
她內心憋悶著,卻不肯承認本身是妒忌了,強笑著說:“姑老爺家如何好端端地想著去還戶部的銀子,這麼大的事,姑奶奶如何也冇返來講一聲?”
聖旨一下,滿朝嘩然。瞧瞧人家鎮守邊關的武將,軍功赫赫,守一方安然。就如許的,能有幾人得以封侯?
事出變態必有妖!
賈敏悠悠斜眼看疇昔,“二嫂可彆在我麵前哭窮。我們家的環境,我也是曉得一些的。當年我還在時,也同大嫂一起管過家裡的帳本。一兩百萬老是有的。我出嫁也不過三年,倒是不曉得這三年,帳本到了二嫂手裡,這錢到底是如何花的,如何會連一百多萬的銀子都還不了了。”
賈敏張了張嘴。當年大嫂張氏將府裡打理的井井有條。可惜,自生了宗子賈瑚以後,身子便虧損,冇甚麼精力。賈母又偏疼二房,便將這管家之權給了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