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點頭，“罷了，我也已經回絕她了。不說這個，此次進宮來是想問你，傳聞甄朱紫有孕了？”

徒明洲抱得更緊了，“就不走！我就賴皮！就賴皮！”

徒元海接到動靜趕過來便看到徒明洲這好像哈巴狗兒一樣的外型，哭笑不得，一把將他擰過來交給李懷義，“送五皇子歸去！”

這一句將外頭服侍的丫頭都叫了出去，因這幾日就是預產期，太醫早有交代，宮裡的人都有籌辦，偏殿早已置了產房，大夥兒有條不紊地將林寧抬了疇昔，叫穩婆的叫穩婆，請太醫的請太醫，燒熱水的燒熱水，忙得不成開交。

賈璉輕笑，“你去府裡鬨了兩場，那麼大的陣仗，他們那邊還敢把我如何著？前兒我要正廳西邊的綺霰齋做外書房。她們說了一大通話，擺佈都是不肯意，厥後老太太還同大太太說，讓清算了我父親外書院不消的一半給我。我厥後才聽到，綺霰齋離老太太的垂花門近，她們想留了給寶玉。寶玉現在纔多大？不過兩個月不到的嬰兒，就想著給他做外書房了？”

徒元海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不過對他這密切的行動卻有些歡樂。他兒子不算少，可要說會如同平凡人家一樣對他撒嬌耍賴使性子的，隻要徒明洲一個。

約莫也是因為如此，兩人很有一些反動交誼。厥後，曉得他在賈府不受正視，乃至被冷待，徒明洲還三番四次特地去賈府耀武揚威，顯現和他的情分，為他做臉。乃至於現在，非論老太太和二房內心如何想，總歸麵子上都得巴著他。

安氏也是點頭。以往在一處時都不過是麵子情，何況現在分開兩地，也不過是保持馳名義上的母慈子孝罷了。

林寧噗嗤一笑，“母親想多了。我冇事。金陵那邊可和母親說了甚麼嗎？”

徒明洲嘻嘻嘲笑著陪不是。賈璉在一旁淺笑看著，內心卻不免既羨又妒。他出世冇多久母親就去了，這輩子打從有影象開端就冇見過母親，便是有繼母，可繼母與他並不親厚，除了平常存候，再無溫存。十歲前他固然也有那麼一丟丟地心傷，可活得渾渾噩噩，也倒未曾有多大震驚。

十歲以後，他跟著徒明洲，固然徒明洲總喜好玩弄他，常常在技藝課上用心碾壓整他，卻並無甚麼歹意。作為伴讀的這四年，他學到了很多東西，與文武之上雖都非佼佼者，卻也都得了各位皇子徒弟一句“過得去”的評價。特彆，他增加了很多見地。

徒明洲將他一把拉了疇昔入坐，言道：“傳聞你們家二太太生了個銜玉的公子？都城都傳遍了？”

林寧眉眼一橫，“誇誰呢？我可甚麼也冇做，這些都是玉枝的技術。”

徒明洲本心急如焚，拉都拉不住，可最後“彆添亂”三個字一出倒是讓他沉著下來。

“她年青的時候也不是如許的。我記得當年我剛嫁給你父親，因在宮中久了，對內裡的命婦都不大熟諳，還是她帶著我應酬交友。如何現在……”安氏一歎，“我跟著你父親一去金陵，再返來便聽聞了很多她們家長幼不分的事。若說五根手指有長有短，偏疼也很普通。畢竟誰的心也冇長中間啊。可她這事做的……”

“如此也好。”

林寧噗嗤一笑，這一張巧嘴也不曉得隨了誰，端的會說話。

林寧喝了一口茶笑道：“皇高低的旨意，點名的賈璉，是她想改就能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