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得知後非常歡暢,笑得合不攏嘴,“我們祖孫倆多少年不得見,硯哥兒纔來了多久便說要歸去,我非常捨不得。這下好了,現在可長悠長久留在京裡。”
現在還好。過得幾年,寶玉長大了,不需求她與賈璉了。這位好姑媽再將此事翻出來,他們伉儷有了這麼大的錯誤,受了措置。寶玉再爭氣些,又有老太太支撐,到時候這爵位是誰的,還真不必然。
不可,王熙鳳若真生了兒子,便是賈璉廢了,也另有子嗣擔當。那她另有甚麼盼頭。
她哪有不心動?可一聽賈璉說的話,端得嚇出一身盜汗,免不了細想,這是不是她姑媽用心借周瑞家的口給她設的套。
再者,金銀財帛,他有信心能十倍賺返來。彆的非論,單就他和九皇子的“買賣”,不就輕而易舉得了兩萬兩嗎?他在賈府中的破鈔,還不敷此數的百分之一。端得劃算。
戴公公是誰,那但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 都城裡頭那些大官兒見了都得給幾分薄麵。能讓戴公公親身來請的, 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就我曉得的,王大人可冇這臉麵。”
“這些都還罷了,可貴林大爺還是個暖和又風雅的。上回我去給林大爺院裡送東西,我一個小丫頭,林大爺還謝了我,叫他身邊的紅曲姐姐送了我出去,紅曲姐姐順手抓了把銅錢給我,有好幾吊呢!”
可這是一本萬利的買賣。何況她身後有賈家和王家兩家背景,不怕誰。
榮禧堂。
前陣子周瑞家的還“美意”來同她出主張,放印子錢。實在府裡雖說不如當年,可現在那裡就至於此?
不如等今後他們翅膀硬了,一次拿到手。那纔是真的“管家”。
“太太,那幾個嚼舌根的丫頭都打發了。”
林硯一咬牙,開門喚了秋鳴出去,“把我抄的書帶上,我們去沈府!”
紅曲打院子裡一起走來,聽在耳裡,微微皺眉,雖這些談吐乃是對她們無益的,卻也不免心底感慨一句,這賈府的端方實在疏鬆了些。
王夫人點頭,揮手讓周瑞家的退下去,這纔將茶盞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對王熙鳳怒道:“這府裡更加冇端方了,現在倒敢編排起我們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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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硯嘴角上翹,嗬嗬一笑。書裡未曾深寫,可府中揚釵抑黛之風可見一斑。瞧,賈府就是如此,跟紅頂白,捧高踩低,他不過微施手腕,局麵便已與書中截然分歧。而他破鈔的不過是些銀錢。這與林家而言,不算甚麼。
王熙鳳有些難堪地低了頭,“太太有所不知,我這月月事遲了些,本覺得是有了,瞧了大夫卻說隻是不調,還言及我性子要強心機重,事兒多,恐倒黴於有孕。幸虧現在纔有了苗頭,待好生涵養,吃上幾服藥,三四個月內必定能懷。
她固然一樣不喜好彆人貶低王家,可自探聽了賈璉那段剖心之語,她越想越是心驚。自她協理外務,才發覺府裡不如她想得繁華,當然也能夠王夫人瞞了一些,她並不知全情。
“是呢!你們去前麵瞧見冇有?皇上還賞了一大堆的東西,金銀玉器,都是上等的,耀花了我的眼。”
我想著女子非論多強,都得有兒子傍身。不說遠的,就說我那婆婆,倘或能生個嫡子,那裡至於這般處境。太太是我姑媽,我無妨同太太說句至心話。二爺現在對我尚好,雖有辯論,卻還情願哄著我。可誰知今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