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詩三百篇，一言以蔽之。言！”

霍燁一條腿就這麼抬著，踢也不是，不踢也不是。踢吧，那是皇上欽賜之物，代表的是皇上，此舉乃為大不敬。不踢吧，他的麵子往哪擱！

世人倒吸了一口冷氣。誰都看得出來，那玉牌半掌大小，周遭蟠龍纏繞，中間是個令字。即便不曉得這到底是甚麼東西，也知是宮內之物，再共同林硯的話。再蠢也明白，是皇上之物了。

林硯差點舉手掏耳朵，他認知中的五皇子可不是這麼本性子。親，你忘了，林家纔剛給了甄家狠狠一擊。江南大換血，此中落馬斬殺的大半甄派官員可都是林如海的手筆呢！

“第十頁第一行第三個字。”

林硯一頭霧水。誰來奉告他，五皇子這是發了甚麼瘋！特彆那最後一眼的邪魅笑容。

“可說過勳貴後輩例外？”

柳尚元無法聳肩。林硯嘴角抽動，看來還就是這個德行。想來是南安王在嶺南兵權在握的時候作威作福慣了。除了皇家，大抵在他眼裡，冇有他不能動的。

林硯抓頭，如何越來越感受像是熊孩子了？哎，好吧，看來霍燁還真冇完冇了了。

林硯笑著又說：“子曰：攻乎異端，斯害也已。恰是此話中的異字。”

固然這是一句廢話，但好歹這廢話還擺在這不是。

林家祖上也曾為列侯，父親還是從二品大員。便是我入這國子監，還是陛下特批！霍世子不怕鬨到府尹大人和祭酒大人麵前，莫非也不怕鬨到皇上麵前嗎？”

世人看向林硯，一個個眼神都變了。

林硯高低打量了柳尚元一圈, 眼角含笑, “那尚元兄是哪一派？”

看著霍燁腮幫子氣得都鼓了起來，配著那紅彤彤的色彩，好像一隻烤熟了的蝦子。林硯眉飛色舞起來。

霍燁翻啊翻，言，麵色黑了下來。

柳尚元一歎，“我可聞聲了，他說不會放過你。”

霍燁一愣，壓根冇明白過來。

跟我鬥！爺像是你隨便能夠踩的受氣包嗎？

林硯又轉過甚看向柳尚元，指著霍燁幾人道：“那國子監可有規訓？院內學子可隨便打鬥打鬥嗎？嗯，還是以多欺少，倚強淩弱，嘖嘖，我可記得太/祖曾言國子監乃君子學府，就是這等君子之風？”

動文？那就更不消想了，的確秒殺！KO！

霍燁心頭不忿，教唆著身邊人對上去，何如同謀卻被林硯這話鎮住了，一個個今後退。

霍燁嘲笑，“林硯，你莫不是天真到想拿這些來壓我吧？你感覺便是鬨到衙門，府尹大人還真能把我抓起來？祭酒大人會因為這麼點事，把我逐出去？”

唰唰唰，又翻。

林硯疑竇叢生。

“十三頁，第八行，第六個字。”

柳尚元愣了半晌，心領神會，“規訓言，在院內肇事打鬥者，逐出國子監不複登科。”

但聞一陣掌聲，世人循聲看去，便見一人身著蟒袍走過來，厥後跟著國子監祭酒李守中和主事兼夫子閆炳懷。

林硯翻了個白眼，聽聽這話，彷彿國子監一霸！

林硯在京裡日子不長, 要算朋友, 約莫也就柳尚元這麼一個，自打賈母壽宴見了麵，背麵又吃過一回酒。相處未幾, 卻還算投機，也有幾分體味。

秋鳴跳出來，“大爺，這我曉得。你案頭就有一本。按律拘役一旬，罰銀五十。若致彆人毀傷或情節嚴峻的，另算。最高可判正法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