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竟是親身將酒杯遞給他,很有紆尊納賢之意。場中世人神采各彆,學子中妒忌居多。霍燁鼻子哼氣,眼含輕視,不屑一顧。司徒嶽一臉玩味。
“我和五哥還在呢,輪獲得你來發話!”
林硯昂首看向首坐的三位皇子, 大皇子居中,似是適值灑了酒在身上,起家離席。左方是九皇子, 他彷彿對這些不大感興趣, 一個勁地吃酒, 或是和身邊的丫頭打趣。五皇子居右, 一派仆人家的架式, 主持著這場盛宴。
不過半晌,一首詩躍然紙上。霍燁迫不及待拿起來,開口唸叨:“臥春。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岸似綠,岸似透綠,岸似透黛綠。”
轉眼便至了梅園宴。
林硯點頭輕笑,怪不得,學子們一個個像是吃了鎮靜劑一樣。他轉頭看向柳尚元,“你不籌算髮揮一下本身滿腹的才調?”
“五爺,九爺,是林硯有錯在先,他罵的我!”
猝不及防再被點名。林硯手一抖,酒灑了出來。他懵逼臉昂首看著出頭的兩位,親,我和你們很熟嗎,求不提!
如果硬要扯出一首來也是能的,但他不肯意勉強與姑息。倘或抄也可,後代雖學得工商科,但有一個當古白話傳授的外婆,詩詞他但是背了很多,唐宋元明清,與春有關的不知凡幾,張口就能來十幾首。
林硯本覺得不過是平常的詩詞集會, 現在瞧來卻不是這般。
“詩易得,而好詩難求。詩詞之道本就講究有感而發,若為作詩而作詩,倒不如不做。”
女方那頭不知環境, 男方這邊倒是熱烈不凡。國子監大半學子都來了,另有其他書院後輩。一個個慷慨激昂, 規戒弊端,揮斥方遒。
霍燁驀地被打斷,不悅而又驚奇地看著林硯,“甚麼?”
司徒嶽倒是冇這麼給人麵子,直接拍案哈哈大笑起來。
不得不說,這一手來得妙。誰能想到,五皇子讓在夏季寫春呢?嘖嘖,這但是把那些提早籌辦齊備好詩好詞的學子們殺了個措手不及。
林硯退後一步,側身避過。霍燁一拳落了空,直接將林硯的案桌給掀了。場中一下子亂了起來。
“猖獗!”司徒嶽嘩啦一個酒杯扔過來,雖冇砸中霍燁,卻叫他嚇了大跳。
因著這一鬨,世人也失了興趣。冇多久,司徒峰便離了席。緊接著,司徒嶽也走了,起家前特地看了林硯一眼。
他在此世學了這麼些年,與詩詞上不算壞也不算好,四平八穩,尚算過得去。可這會兒卻冇甚麼心機,也冇甚麼興趣。
林硯心下生寒,笑著推拒了兩次,可司徒峰熱忱不減,反有增加上勢。林硯無法,隻得藉口文會還得持續脫出身來,回到坐位。柳尚元投來擔憂的目光,林硯心頭大暖,笑道:“無妨。”
“說到這個,倒是讓我想起林公子在國子監說的四句話。為六合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承平。吾輩讀書人當如此!”
霍燁一陣懵逼,林硯卻已坐下來,奮筆疾書。
梅園乃是先帝賜給清惠長公主的私產, 位於京郊,占地三裡不足。園內寒梅千株, 每到盛開之際,放眼望去,紅白交映,竟似如臨春境。
“恰是!本日林公子適值也在這,不如我們讓林兄給我們講授講授此四句之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