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道婆心道到正題了,頓時介麵道:“太太既曉得府上有這等險惡用心之人,就該拿出太太的款來,憑他是誰,也大不過老太太太太”。
在南安太妃那邊嚐到了長處,馬道婆更加得了意,竟打起了北靜王府的主張,北靜王妃端莊賢貞,以相夫教子為樂,雖亦是個篤佛之人,卻甘願散些財物佈施那些貧困得誌之人,也不肯信賴那些老婆子哄人的大話,是以馬道婆竟是連北靜王府的後門都冇出來。
馬道婆眸子子轉了轉道:“太太太胡塗了,他既有這等心機也就該死,太太明裡不敢那他如何樣,莫非不能暗裡算計了,撤除眼中釘肉中刺,也能安放心心腸過太常日子”。
王夫人歎道:“你道是誰?偏就是我那庶子,本來就是上不得檯麵的東西,我也不敢很管他,就怕落人話柄,說我對庶子不慈,冇想到他更加張狂了,竟暗害起我的寶玉來,三番兩次,常常讓我恨得不可”。
不出馬道婆所料,賈母公然許下了一天捐5斤燈油,馬道婆得了好處早把內心的那些閒氣拋到爪哇國了,從賈母處出來就放心到各處閒逛去了,一時候來到了王夫人房裡,倒陪著說了一會子話,見王夫人麵上淡淡的也就藉端告彆了,誰知剛出了角門就被王夫人身邊的丫環銀釧兒悄悄叫了歸去,馬道婆心知這內裡必有原因,也未幾嘴,大師族裡見不得人的事兒多了去了,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手腕罷了。
果不其然再回到王夫人住處時院子裡的丫環俱被斥逐了,隻要兩個剛巧擔水返來的小丫頭在,王夫人早就笑容滿麵地迎了上來,馬道婆不動聲色道:“太太但是有甚麼事要叮嚀我老婆子,我想著必然是為了寶二爺的事,再無其他的”。
兩人正籌議著,隻聽得內裡啪的一聲響,把王夫人唬了一跳,忙出來看,隻見銀釧兒正滿麵惶恐地立在外間,見了王夫人倉猝跪下了,王夫人定了定神道:“你出去做甚麼?”。
王夫人就等著馬道婆這句話呢,頓時順著道:“我就有這心,何如無計可施,不知你可有甚麼好體例?”說著拿出了一百兩銀子並些金銀金飾在馬道婆麵前一晃道:“如果能辦好這件事,這些就是酬謝”。
馬道婆見了銀子並金銀金飾,那還顧得了其他,忙道:“我是最不怕那陰私天國報應的,太太既奉告了我,少不得為太太分擔憂愁,太太把他的生辰八字奉告我,歸去我再作法,不出三天定要應驗的”。
馬道婆原是寶玉寄名的乳母,平生最是貪財,閒來無事便來往於那些朱門大族的內宅,漫衍些鬼神邪崇之說令人佩服,以此來取利。半個月前她往南安郡王府裡去,恰碰到南安太妃為兒後代兒祈福,聽了馬道婆的大光亮普照菩薩說,當即就許了一天四十八斤燈油,一斤燈草,讓馬道婆狠賺了一筆。
王夫人好不輕易揪到了晴雯的錯處,那肯等閒饒了她,見金釧兒為晴雯辯白立馬嗬叱道:“我常日看她就不太好,現在看來公然是留不得了,在為她說話連你一起罰,你去奉告林之孝家的,就說晴雯很不好,連寶二爺都不放在眼裡了,說我的話,攆了她出去,她的東西一概不準帶走”。
金釧兒聽王夫人所言,心中一涼,忙解釋道:“晴雯得的原不是甚麼大病,不過是女兒家常有的弊端罷了,左不過歇息兩天,就冇來回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