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太太與潘弓足說的投機,待得飯畢,又說了半晌的話,將幾人送到二門外,幾次叮嚀潘弓足必然常來,聽得潘弓足應了下來,才依依不捨地看著幾人拜彆。
張大太太便叮嚀丫環:“叫人籌辦一桌上好的席麵。”
韓氏便又誇了潘弓足幾句:“真是個實誠的好孩子,大爺能娶你這麼個媳婦,真是他的福分。”
韓氏心想,孫紹祖本來就不是我生得,我看重他有甚麼用啊,嘴裡倒是說:“我家老邁性子急,倖幸虧了這麼一個好媳婦幫襯著。唉,我現在是不擔憂老邁了,隻是憂心老二,到現在還是冇能找到一個好女人婚配,愁得我夜裡都睡不平穩。”
張大太太忙叮嚀丫環:“去叫女人來見客。”
潘弓足見張大太太為人利落,倒不是韓氏姑侄如許的人,對她也很有好感,又用心要給韓氏添堵,倒是經常和張大太太來往,看得韓氏非常難受,卻也不得不忍了下來。
張大太太喜得推潘弓足道:“你孃舅經常嫌家中人丁少,冇個親戚能夠走動,現在可不是好了。你今後要常來纔是。”
比及席間,張大太太對韓氏說:“幸虧你帶了外甥女兒來,不然我們孃兒兩個如何能夠相認呢?還是要多謝你。”說著,便給韓氏敬酒,韓氏心中發苦,見張大太太殷勤,也不好拂了她的性子,隻得飲了。
孫紹祖隻得鬆了手,悶悶隧道:“隨你。”語畢獨自往床上一躺,持續睡,將本身裹成了一隻大號的粽子。
張大太太因著悍妒的名聲,都城的官太太大多不與她來往,正閒居無聊,傳聞韓氏帶著兒媳和侄女兒來了,忙迎了出來。
潘弓足又謙善了幾句,便美滿結束了這場貌似婆婆慈愛媳婦賢孝的戲碼。
張大老爺便續絃娶了現在的這位大太太,這位太太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竟將張大老爺拿捏得服服帖帖。固然她過門後隻生下了一個女兒,肚皮就再也冇能鼓起來,可張大老爺怕她,不敢吱聲,張老太太也不是她的敵手,後宅便成了她的天下,連張大老爺的幾個小妾都被她給發賣了。
張大太太笑道:“你孃家太太邢夫人原和張家有老親,當年來往的多麼密切,隻是老輩人垂垂都冇了,邢家又隻要你太太一小我在都城,兩家走動的也少了,這幾年來幾近是音信不通了。怪不得你不曉得,你到底年青,那裡曉得這等陳年舊事呢,如果細心論起來,你還得稱呼我一聲舅母呢。”
潘弓足對這位張大太太也是非常獵奇的,一見麵,但見這位張大太太固然已是人到中年,倒是姿色猶存,描述端麗,看起來倒是和藹。現在她上了年紀,還如此出眾,可想而知,年青的時候是如何了,怪不得張大老爺被她拿捏得服服帖帖的,不敢生起彆的心機。心中如許想著,人已是蹲身下去給張大太太施禮。
張大太太笑道:“那我可就多謝你了。”又問孫紹康的婚事,“這孩子也該相看人家了,你可有甚麼籌算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