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是不大好，不知哪個做的。”林黛玉搖點頭道，“匈奴未滅，何故家為。說出這話的人，竟會跟個女子跑了，我實在是不信賴。”

因著那臘梅近了天一閣，孫芸芸便問林黛玉道，“這就是姐姐家裡阿誰藏書閣了？原說借我兩本書的瞧，不現在兒個吧？”

林黛玉見世人都已寫好了，笑了笑，提筆一蹴而就，趙麗一看，笑道，“真真是不曉得你這心如何長的，偏又快又奇。”

林黛玉指著那涼亭道，“安插了火爐熱茶，再有厚毛的墊子，mm們那邊歇歇腳，我先陪她找兩本書，一會子我們來做臘梅詩。”

世人都被孫芸芸的紅眼睛嚇了一跳，孫芸芸解釋了一通，又道，“我也算個傷員了，作詩就彆算我了，權當我請病假吧。”

孫芸芸一噘嘴，“隻許小穎膩著你，倒不準我膩著林姐姐了？借兩本書，很快的。”

“冠軍侯不過是些大破匈奴，封狼居胥的豪傑事蹟，倒是說於他們男兒聽的，打打殺殺的，我不喜好。”趙太太道，不想拿女先生笑道，“太太這話可錯了，這段說的可不是打打殺殺。既叫大漠謠，便是從大漠起的了，原有對販子佳耦，行商西域，不想途中碰到了鬍匪，雙雙遇害，繈褓中的小女兒流落大漠，被群狼收養，長作一個狼女。”

“你倒是氣她為人呢還是氣她平話呢？”林黛玉替她擦了眼淚，打趣了一句。

“太太，我不大舒暢，讓林姐姐陪我去歇一會兒吧。”孫芸芸道。

趙麗一鼓掌，“作詩但是好，不過最後一名但是得受罰。”

眾位夫人便道，“這倒是別緻，聽慣了甚麼才子才子，這會子來一個狼女，新奇的很，便說這個大漠謠吧。”

孫芸芸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冇哭出來，咬著牙道，“我哥哥去探聽了，說他瞧上個女先生，就是這個寫大漠謠的，同家裡要死要活的，非要娶返來。她不是喜好寫人假死麼，倒叫她帶了情郎一併死去呀。”

秦秋是揚州督同將軍之女，本來揚州文官武官如分水嶺普通，隻是明萱性子開朗，倒都有些來往，故而林黛玉所交友也不看文武出身。

孫芸芸一撇嘴，瞧瞧鄙人頭捏了林黛玉的手，似有不耐，林黛玉安撫的朝她笑笑。待得女先生說到最後，霍去病假死分開，與那狼女聯袂江湖的時候，林黛玉帕子捂著似是打了個哈欠，實是為了遮住嘴角嘲笑。

林黛玉的手在那一排兵法上劃過，半晌方道，“我祖上也是軍功出身，老祖宗浴血奮戰方有我們本日，家裡頭雖書多，祖父父親皆是文官，但是時令是萬不成拋的。疇前祖母同我說，先祖林侯九死平生，打下無數敗仗，卻不肯墮入廟堂之爭，故而太宗隻封了侯，讓他回姑蘇養老。現在提及來，隻要四王八公的光榮，那裡還記得先祖之功。”

孫芸芸說，“原就冇事，隻是不想聽那些個亂七八糟的。”

“如何好揉的啊，這會兒眼裡潔淨了嗎？還是出去看看吧，我給你吹吹。”趙穎拉了孫芸芸的衣角，又去拉林黛玉的，“我說林姐姐兩個出去這麼久，我姐姐叫我喊你們麼，幾個姐姐都說詩得了，就等你呢。”

女先生道，“但是說的那大漠謠？是西漢時的彆史了，說的是冠軍侯霍去病。”

林黛玉拉了她又往裡頭走了些，抬高了聲音道，“這但是如何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