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好，我也挺好的……”程青城撓撓頭，又找話道，“師妹但是喜好讀王摩詰。”

林黛玉噗嗤一笑，“我很好，父親也好，太太也好，弟弟更好了。”

“額……”

走了約莫有一盞茶的工夫，行到一戶人家門口，此時中門大開，燈火透明，可四鄰卻還是一片沉寂，有些詭異。

永定河君搖點頭，“得此佳兒佳婿，秦公也算是一償夙願了。”

林黛玉袖子捂著嘴笑了半晌，湊在宜霜耳邊道，“這些日子悶悶不樂的，但是為了這位公子？”

女娃娃蹦蹦跳跳都在前頭，手裡一盞燈幽幽綠光，可照出的光同平常燈籠無異，宜霜同林黛玉解釋道，“這是狐火，遇水不熄，遇風不滅。”

林黛玉抱著被子坐起來，“我有甚麼仙氣好沾的，沾你的還差未幾。”

“隨分子嘛。”林黛玉翻撿一番，挑了一對白玉環，“犯諱諱嗎？”

宜霜且惱且羞，冷不防身邊坐下個大活人，永定河君道，“也給仆人些麵子，人家辦喪事呢，有事等轉頭再說。”

艾瑪，剛那胖娃娃呢，你把我拽出來，你倒是把我拽歸去呀。

桌上菜肴倒都是平常菜色，獨林黛玉這桌用的是金盃金碗，彆桌嬉鬨也不敢到鬨到這裡。永定河君正要同小芙蓉說話，不想程青城道，“雖是奇遇，但現在也是深夜，我送師妹回府吧。”

程青城還在茫然中，隻認得一個林師妹，冇話找話道，“師妹邇來可好？師父可好？師孃可好？師弟……”

小芙蓉立時站起家道，“也是，女人身子弱，夜裡睡得少了，白日必定不精力，我們去跟阿姥告彆吧。”

林黛玉取了桌上金盃回敬他，“秦公言重了。”

待送走了來賓，已是半夜時分，林黛玉正籌辦寢息，俄然窗外亮起綠油油的光，她嚇了一大跳，忍不住喊了出聲。

宜霜蹲下身，一捏她胖乎乎的小臉，“好啦，他們現在都是凡人，倒被你喊了個迷含混糊。”

林黛玉想了想道，“去的。隻是甚麼人家，夜裡頭結婚？”

聽得此處，林黛玉內心不免對程青城起了幾分敬意，又想起他家中世代參軍，滿門忠烈，看向他道，“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不知師兄可有事了拂袖去的本領？”

程青城這時纔想起來奇特，問林黛玉道，“師妹如何也在這裡。”

林黛玉小小打了個哈欠，“是有些困了，我們歸去罷。我有宜霜一起就好，師兄也早些回了吧。”

新娘子公然正在梳頭，白髮老婦一麵梳，一麵口中唸唸有詞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

她纔出聲，那綠光就暗了下去，值夜的剛好是宜霜，她忙出去檢察，半晌就笑嘻嘻的返來了，對林黛玉道，“有戶人家明天結婚，想請女人喝杯喜酒，讓新娘子也沾沾仙氣。”

宜霜靠著林黛玉坐下，扭頭道，“我家女人這邊的。”

齊侯府防備森嚴，翻牆保準被當是賊打個半死，但是爬狗洞又實在是太丟人，他糾結了半天，也冇個好主張。

永定河君扶額，如何一次兩次都是程青城攪局，多大仇……

“不能。”

永定河君一笑，“你打我呀。”

“我們可不是那娃娃拽來的，我們是人家請來的。”宜霜道。

“山川故鄉，我獨愛王摩詰，他的詩堪入禪宗，且寫景實在是好，詩中有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