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呆呆地在五城兵馬司衙門的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從這個動靜裡回過神來。天呐,薛明白癡獲咎的不是彆人,竟是北靜王水溶?!這下可讓他如何幫呢!
寶玉正入迷呢,已經被薛阿姨拉著進了屋裡。一時瞧著屋角都有冰盆披髮著絲絲的涼意,寶玉便笑著從丫環手裡接過帕子擦了擦額角的汗珠。正把帕子交給那丫環的時候,就見那丫環生得粉妝玉琢,乖覺可喜,眉心一粒米粒大的胭脂痣更是添了一抹嬌俏。
又道:“這不,蟠兒兩三天冇返來,若不是因著寶丫頭身子不好,她早和我一塊兒來了。”
薛阿姨便笑著摸了摸寶玉的臉頰,隻笑道:“我的兒,還是你故意了。隻是你寶姐姐身上正發熱呢,你去了怕過了病氣。”
鴛鴦便迷惑道:“如何來這裡尋人來了?老太太還在屋裡睡著呢,你卻說說,你家太太有甚麼急事?”
她的算盤打得也好,隻是出來以後卻發明偌大的閣房,竟然除了三五個奉侍的丫環就再無彆人了。當下神采一白,正要辭職時,就聽得賈母冷哼道:“你方纔在內裡說甚麼?薛家的哥兒打了人被關起來了?”
王夫人聽了眉頭也是一皺,她這裡是一堆的煩苦衷還冇處理呢,那裡有空騰脫手來幫薛家。可見薛阿姨哭得如許,內心也有些不忍,便安撫道:“蟠兒這孩子自幼就是個冇耳性的,說不得是去外頭和人家玩鬨了,你且彆急,先使著人探聽了,我們再合計一番。”
鳳姐眉頭一皺,這話說得,彷彿那薛明白癡是個營私守法的人一樣。也不想想他是為何上的都城,那不就是因為打死了性命又吃了官司嗎?想到這裡,鳳姐不著陳跡地瞥了一眼王夫人,見王夫人還是是那副神采淡淡的模樣,內心更是作嘔。真真兒的好姑媽,為著今後的圖謀,這一手筆可埋得好。
一時內心也把對薛蟠的擔憂去了大半,王夫人見她如此情狀,便笑道:“既然有寶玉這話在,你也大可不必擔憂的。”又說:“我雖是內宅婦人,可也能幫你一二。隻要周瑞去走動走動,瞧著蟠兒是不是出城了就是了。”
隻說薛阿姨聞聲王夫人如此這般一番同周瑞家的說了,內心一塊石頭也就落了地。隻對王夫人笑道:“我這裡多謝姐姐了,等蟠兒返來,就讓他親身備了厚禮來謝。”
作者有話要說:俄然感覺賈赦此人如果不犯渾的話,或許能成為一個好爸爸,一個好助力。
鳳姐便道:“姑媽你也彆急,想著他但是獲咎了甚麼人了未曾?”又對寶釵道:“你哥哥常日裡也出去的,都和誰在一起,你們可曉得嗎?”
那丫環便抿唇一笑,羞怯地低下了頭。寶玉還要再問,就聽閣房傳來一聲響動,昂首就見鶯兒走了出來。見寶玉和那丫環站在一起,便也笑道:“我才還說內裡誰說話呢,本來是寶二爺來了。”說著,又對那丫環道:“香菱如何還站在這裡呢,快去把東西收一收,叫彆人好歇一歇。”
鳳姐聽得內心嘲笑,為了這麼點子的感激和另眼相看,莫非就要她豁出去幫不成?想著,便道:“姑媽你且先坐下,我們好生地把這事兒捋一捋。我才聽金釧兒那丫頭說得不清不楚的,甚麼事兒都還冇弄明白呢。”說著,便和寶釵一起把薛阿姨又扶到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