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和賈赦聊著聊著,也不曉得如何的,就聊到了現在在賈府裡住著的兩家親戚的身上。
寶釵便笑道:“雖是如許說,到底身子還是受累。若要在宮裡失了儀態,豈不是禍連家中了。是以和母親籌議了,也隻得自恨罷了。”
說著,腳下步子卻不肯動。寶釵便在一邊笑道:“寶兄弟,你快些去罷,遲了又該要被說。”
一句話,卻讓賈赦氣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隻罵道:“混帳東西,這二太太是昏了頭還是瞎了眼,我們是甚麼樣兒的人家,薛家是甚麼樣兒的人家!我們一家子被個商賈出身的小女人拿捏著,傳出去能好聽?今後我們家的女人還要不要論婚事了!”說罷,猶不解氣,就要命人去問老太太。
“你姑媽縱走了,好歹你姑父還在呢。之前也是我冇好生叮囑你,你姑媽走時,老太太要你去揚州辦事,那二太太怕還存了甚麼心機呢。現在你林家表弟表妹都住在我們府上,你媳婦兒雖不管家了,到底兩邊也要多走動走動。要曉得,你姑父是簡在帝心的人物,今後說不定就能汲引你一把。”
賴嬤嬤是甚麼人呀?當年被林家打發還來的時候那是灰頭土臉顏麵無光,幾輩子的老臉是十足都丟在揚州了。可回到都城以後了,人家愣是臉皮子厚的像是甚麼事兒都冇產生過,連同業的王嬤嬤也不得不感慨一聲。
寶釵道:“有。這也是那癩頭和尚說下的,叫作‘冷香丸’。”
“現在你姑媽去了,留下三個孩子住在我們家,可過的日子卻叫人唏噓不已。那二太太的親戚也忒上臉了些,我都傳聞了好些閒話,幸虧還日日捧著那家女人。”
寶玉便笑道:“我原傳聞寶姐姐身子不舒暢,內心掛記,便來了。”又指著探春笑道:“路上碰到了三mm和林mm,才曉得她們也是來瞧寶姐姐的。”
現在好了,兒媳婦兒看著是跟二房的離了心,兒子也迴轉過來看著也有模有樣的,算是也冇孤負給他捐的六品同知。眼瞧著事事順心的時候,大老爺偏有聞聲這麼一齣兒二房裡頭自導自演的戲份,內心可膈應的慌,便把賈璉提溜到本身跟前來好一通宣泄。
倒是林澤晚餐的時候聞聲這事兒,也忍不住要笑,還問黛玉說:“那薛家的女人當真有這麼一丸藥麼?哪一日我們也來弄這麼個藥吃一吃,瞧著是不是包治百病的!”
鳳姐聽她如許說著,內心的迷惑反而更大,可見寶釵描述間非常當真,便又問道:“這藥可馳名子冇有呢?”
寶釵便笑道:“何必如許的費事,原隻是小病。”又見鳳姐目光中儘是體貼之色,便也笑道:“鳳姐姐,我若當真病得重了,哪能還坐在這裡和你們說話呢。我自小有這等病,厥後得了一個癩頭和尚說的偏方,製了藥丸子,每次病發隻吃一顆也就好了。”
王熙鳳天然曉得邢夫人是至心喜好大姐兒才如此說,當下也笑著說:“大姐兒有太太如許的心疼她,當真是她的福分了。原是連她娘都冇有如許的福分呢,待歸去,我是要妒忌的。”
這陰陽怪氣的論調,把不苟談笑的沈嬤嬤也談笑了,何況黛玉和綠柔、紅杏等人!
比及這段日子下來,賈璉又孝敬又不違逆,王熙鳳還每日裡都帶著大姐兒過來存候,對邢夫人也冇了昔日的橫挑鼻子豎挑眼,反而靈巧得當真和那平常人家的兒媳婦一樣一樣的。賈赦這纔信了,鳳姐是至心腸向著他們大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