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輕歎道:“澤哥兒瞅著也是有福的,他日不定有大福分在背麵呢。我們做長輩的,隻一心為他籌算著,誰又想獲得,這老天爺指不定就給他留了更好的呢。”
“玉兒不說,自有皇後孃娘作主,我縱身為她親父,也是不能置喙了。可澤哥兒,我雖故意為他討一房好媳婦兒,到底也是有力的很。”
夏金桂便笑著腆著臉湊上來講笑了一兩句,賈母雖不如何待見她,卻不好當著林如海的麵兒駁了自家的麵子,隻得也笑了笑。王夫民氣裡焦急,可見林澤和黛玉的婚事都與賈家無關,又想到甄家的家財、賈家的家底和元春在宮裡的捉襟見肘,腦袋一熱,便道:“雖說要再等上三年,可也不是不能先定下來的。”
賈母一見寶貝孫兒落得如許地步,那裡忍得住,一迭聲地叫人去請了太醫來看。又見寶玉吵嘴流涎,隻狐疑他被歹人狠揍了一頓,有些癡傻。本不覺得意,隻等調度好了,也就是了。卻冷不防聞聲晴雯嚷道:“不好了,二爺的玉不見了!”
史湘雲聽夏金桂此話,忙握住了翠縷的手,咬牙道:“翠縷原是和我打小的交誼,何況她是老太太身邊的人,多少金的玉的冇見過,豈有為著這個眼皮子淺了起來。再說,從小到大,她和二哥哥也非常熟悉,二哥哥脖子上的玉不知都看過多少回了,再不能是她犯瞭如許的錯兒來。”
她這一番話說得又急又快,一邊喝罵,一邊行動。那耳光連連打下,寶蟾一張臉早已不複當初的清秀,嘴角破皮流著血,內心一陣發苦,卻不好回嘴。
林澤勾了勾唇,站起家回道:“多謝老太太慈愛,隻是外孫現在滿打不過十七歲,如何就急著娶妻呢。”
林如海那頭卻想著,賈母先前偶露了兩句口風,說是江南甄家不日進京,再一遐想本日的環境,林如海眉頭微皺。難不成是打著要林家和甄家攀親的主張不成?看了猶自不覺的林澤一眼,林如海內心冷靜歎了一口氣,隻得沉聲道:“老太太為我們一家籌算,想來是小婿不孝了。隻是我這一雙後代,最是讓人頭疼的。”
這話像是說到了賈母內內心一樣,眼睛也是一亮,向林澤笑道:“恰是這個理兒呢。你小孩子家家,內宅無人打理,多有忽視之處也是有的。你家老爺又最是個勤謹的性子,常日裡你房裡的事情,他那裡顧得上呢。”
一句話不陰不陽地把晴雯給頂了歸去,晴雯氣悶,見王夫人已經皺了眉頭,老太太也不說話,隻好暗咬了牙,退去一邊不再說話。
王夫人扶著賈母進了怡紅院,一目睹著躺在床上癡聰慧呆的賈寶玉就是一陣哀嚎。又眼尖地瞅見賈寶玉臉上和背上的傷痕,更是怒不成遏。直嚷著要把茗煙等二門上的小廝扒了一層皮,方可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