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道:“晚間的時候,堆棧來了個五品武官,剛安設下不久就鬨了賊,說是丟了要緊的東西,現下正搜店呢!眼看便要搜到我們院子了,大爺,是不是亮出身份,讓他們知難而退?”
錦衣青年卻不下達搜尋的號令,而是盯著他看了一陣,轉頭道:“傳令下去,封閉堆棧,一日找不到贓物,任何人都不得分開此地一步。”
不管信的還是不信的,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伸長了脖子盯著那三個銅板,可惜如何看也看不出甚麼花樣來。
“林公子不是能掐會算嗎?”一個降落的聲聲響起,錦衣青年在兩個黑衣侍衛的保護下徐行而來,緩緩道:“既然如此,何不掐指一算,看看那贓物在那邊,也可省了我等的懷疑。”
武官怒道:“你這、這不是白手套白狼嗎?”若不是曉得林楠出身不凡,他便要直接說他欺詐了。
武官急步上前,攔住林楠,抱拳道:“這位公子恕罪,實是丟的東西過分緊急,還望公子能行個便利。”
將玉佩收進懷裡,過來向二人伸謝,又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來,送到錦衣青年前麵,道:“原是下官的事,實不該讓公子破鈔,這張銀票,還請公子收回……”
林楠道:“你們既然不搜,我們便要安息了。來人,關門!”
武官微微一愣:“有辨彆嗎?”
“你我素未平生。”
見他知難而退,林楠也不為己甚,一抱拳便要送他分開。
現在林楠已然從一個下人手中接過了三個銅板,扔進竹筒隨便晃著,問道:“你是問東西,還是問人?”
失竊的處地點那武官的寢室,僅一門一窗,一旁的侍從解釋道:“當時我們在內裡清算東西,小二送了熱水進房,我們聽到他大呼了一聲‘有賊’,衝出去便瞥見小二暈倒在門口,仆人來查驗,發明喪失結案上的玉佩。”
錦衣青年還未說話,一隻手從一旁伸出,將武官手中的銀票輕飄飄抽走,林楠清平淡淡的聲音傳來:“他自花他的銀子看他的戲,你何必拿這肮臟物來欺侮他?我倒是徹頭徹尾的俗人一個,不怕人欺侮,方纔說了,一千尋賊,一千拿贓,現在人贓俱獲,你我亦銀貨兩訖。”
搜不搜的,林楠倒不在乎,但是他不得不為他爹的麵子著想,冷然道:“大人既然必然要搜,我既攔不住,也懶得去攔。但是不管大人丟了甚麼東西,大人一無刑部公文,二無本地衙門的批條……本日隻要有人進了這院子一步,我包管大人放肆放肆、越權行事、擅闖民宅的摺子,半月以內必然遞到禦前!大人莫怪我言之不預!”
林楠垂下眼眸,指尖按住一個銅板,悄悄一推,那淨白的手指,在深青色的銅板的映托下,披髮著玉似的光芒,美得讓人挪不開眼。林楠的聲音清冷,在靜的落針可聞的房中,倒很有種奧秘的意味,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東南。”
盈袖終究忍不住,道:“大爺……”
“此生有怨?”
留下的世人不由麵麵相覷,這天下,竟有人能將光天化日之下,強索人財帛的事,做得這般涓滴不見炊火氣……還真是……長了見地了……
說話中,門口已經爭論起來,隻聽林全的聲音喝道:“猖獗!你們曉得這裡住的是甚麼人,就敢來搜我們的院子!彆說我們帶的有女眷,便是冇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