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皺眉:這算是甚麼鬼反應?
來宮裡赴宴的時候,大臣們多是坐轎,李資是騎著馬的,僅林楠是坐的馬車,是以出了宮,李資毫不客氣的登上林楠的馬車,幾位大臣也感覺理所當然——這一大波人上路,坐轎的坐轎,乘車的乘車,總不能讓堂堂皇子騎著馬在一邊保護著吧?
因而主動替李熙滿上一杯,苦笑道:“舊事已矣,楠兒和玉兒都安然無事,惡人業已伏法,臣都已經不再糾結此事,陛下又何必耿耿於懷?喝了這杯酒,今後休要再提。”
林楠看了他一眼,點頭笑道:“錯了,殿下不是藐視了臣,而是高看了臣太對。”
林如海一提起此事就頭大如鬥,歎道:“那小子中了狀元,玉兒也將及笄,恰好這等事,臣委實是……算了,不提了!”
末端將李資林楠和幾位朝臣一併趕去工部籌辦修建鹽場之事,連兩位戶部侍郎也被遣去幫手選址及覈算資金等等,隻留下林如海一個,說是商討鹽政鼎新之事……
李熙冷哼道:“送去給你接待那些個狐朋狗友嗎?江南好酒很多,怎的冇見你給朕送一罈兩壇?”
豁然站起來,道:“我能夠指天發誓,當初我全然不知蔡氏與楠兒及黛玉的事有關,如果曉得,我毫不會答應他們多活一刻!”
林如海再次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道:“陛下有冇有想過,臣還坐在這裡陪陛下喝酒,並非是因為當年阿誰同臣訂交莫逆的人,而是因為——您是陛下?”
林如海正細細品酒,聞言瞥了他一眼,道:“江南處所上每年不曉得上供多少佳釀,還不敷陛下喝的嗎?臣在江南是管鹽的,總不能貢上幾筐上好海鹽給陛下咀嚼吧?”
卻聽李熙俄然歎了口氣,起家慎重的給他作了個揖,道:“楠兒的事,是我對不住你。”
趕緊息聲。
是以送李資上車後,幾位大人號召一聲便各歸各位,浩浩大蕩的上了路。
林如海低著頭,悄悄感喟,當年的事兒,到底還是被他曉得了,幸虧已顛末端十幾年,一筆抹過,但是此次栽贓讒諂皇後的事兒,他仗著李熙對皇後冇甚麼豪情,對蔡航也早有不滿,是以做的也不算埋冇,想著歸正以李熙的脾氣,既是不在乎的人,且又罪有應得,便不會如何在乎,就算被戳穿了,他抵死不認就冇事兒……
李熙話冇有說全,林如海笑笑不語。
林楠正胡思亂想,卻聽李資頓了頓,有些遊移的道:“提及怕來……我倒是更怕你爹……”
李資當真盯著林楠看了好一陣,發明他彷彿真的冇活力,頓時鬆了口氣,笑道:“今兒才曉得,本來阿楠這麼怕林大人。”
頓了頓又道:“厥後我得知此事的時候,你正在來京的路上,是我一時胡塗,想拿措置蔡氏來討你歡心,卻全然忘了,這件事原就是因我而起——你若不是替我把著鹽稅,也不至於讓他們記恨,他們若不是仗著我的勢,又如何害的了楠兒他們?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
林如海微微沉吟,不得不說李熙的話很有吸引力,他想給黛玉找的,不就是一個安安穩穩,知情見機的郎君嗎?若真嫁給了五皇子,旁的不說,安穩這一項上,當真是無人能及——大昌的閒散王爺,冇差事,冇任務,除非是腦筋不清楚去插手謀反,不然妥妥的一輩子繁華繁華。看五皇子的脾氣,也不像是會謀反的——若真有這個心機,就該趁現在好好爭一爭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