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冇彆的意義，朕曉得，你還是放不下你的莊嚴，朕……眼下也還是放不下這個天下，朕也冇有彆的想頭，朕當初未曾逼你，現在就更不會了……”

林如海伸出兩根手指。

李熙左瞅右瞅躲避了林如海的目光，乾咳一聲，道：“楠兒狀元落第，有了這半年的翰林的經曆，出身再正也冇有了，總不能一向讓他在內裡混著和人熬資格……比來鴻臚寺少卿出缺，朕想將他調去曆練幾日。”

林如海又好氣又好笑，合著他在李熙內心，就是個謹慎眼又得理不饒人的是吧？

李熙一噎，李公公不等他再想出新的說辭，微一躬身，退入暗中當中。

“朕曉得，你一向感覺，朕調你回京，是因為朕怕你在江南勢大，但是，朕不怕，朕便是不放心天下人，又怎會不放心你？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朕隻是想，能放你在觸手可及的處所，能親眼看著你安然無事，便彆無所求……”

林如海淡淡道：“若不是有那些鹽商拆台，耶律良才如何能如此快速的找到楠兒的行跡？若不給他們點經驗，如何能解我心頭之恨？”

林如海道：“問陛下借小我使使。”

“朕自欺欺人了十幾年，一廂甘心的以為，你在江南，過得快歡愉活，無憂無慮，安康的連一個噴嚏都不會打……但是有一天，朕俄然就怕了――怕你在朕看不見的處所，冷了、病了、孤單了，怕你在朕看不見的處所，俄然多了一根白髮，添了一絲皺紋……怕你在朕看不見的處所，俄然，想起了朕……”

這些年，他長年派著人在江南刺探那人的環境，他的心機，便是瞞著任何人也瞞不過這位掌持密探和暗衛的皇叔，更何況，他每次出宮和林如海見麵，都是由此人親身在暗中保護。

受傷、受挾持、吃驚嚇的但是朕的兒子，完了將人交給你兒子出氣換贖金……總不至於還不對勁吧？

這“樹桌”做的極其逼真，粗糙的褐色樹皮，不法則的圓形桌麵上，年輪宛然，底下更是老根蜿蜒，若不是坐下細看，千萬想不到這東西竟是假的，李熙歎道：“真不曉得那小子的腦袋是如何長的！”

這可就不得了了，兩千萬兩，足以將大堤再大修一次。

林如海沉默無語。

“陛下，”林如海淡淡打斷道：“臣當時年幼無知……這些陳年舊事，陛下還是忘了吧！”

好久以後，才歎道：“可還記恰當初你我二人去郊野閒遊，你眼饞一處開的極豔的桃花，我便上樹替你攀折，不想轟動了戶主，桃花未曾摘到，反被人教唆下人趨狗攆的上氣不接下氣……”

“咦？”他剛坐下便感覺不對，道：“這是……水泥塑的？”

李熙乾咳一聲道：“朕曉得這件事楠兒是受了委曲，但是朕不得不為大局著想……讓他去鴻臚寺找那幫蠻夷人出出氣也就算了，要不這麼著，最後甭管他從蠻夷人手裡弄多少賠罪，都算他的，朕分文不取！”

李公公淡淡道：“林大人的心機，臣如何能看得透？不過陛下的心機，臣倒能看個幾分……”

李熙精力一震：“兩千萬兩？”

第二日，顏逸還未登門，李熙便先找上門來，在林家後園逛了半圈，見一顆古槐的濃蔭之下，有一大三小四棵樹樁鋸成的桌凳錯落漫衍，大感風趣，道：“這個倒也趣致，但是你家那小子想出來的？上月的時候朕來逛還記得是石桌石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