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歐玉泉一時說不出話來,林楠將盤子猛地扔在桌子中間,收回砰的一聲巨響,湯水瓷片濺的到處都是,林楠伴著這一聲巨響冷喝道:“你們最好給我弄清楚,甚麼是活路,甚麼是貪得無厭!”
他深吸一口氣,逼迫本身沉著下來,道:“好,既然如此,鄙人就翻開天窗說亮話――我們隻要兩個要求,第一,鹽署的鹽價太高,如果不降,我們倒冇甚麼,但是老百姓買到的鹽是甚麼價,我們可就不敢包管了。第二,林公子想必您也瞥見了,食鹽如果自在買賣,實在弊端甚多,我等鹽商向來為朝廷售鹽到大昌各地,從未出過亂子,也情願為朝廷持續排憂解難……”
又道:“但要煩請王會長將此人先容給小弟熟諳。”
世人猜疑的看了他一陣,王會長第一個走了出來,半晌後門內傳來他惶恐失措的聲音:“這、這不成能!這不成能……”
打了個哈欠道:“夜了,歸去睡覺了……明兒可彆忘了漲價。”
歐玉泉失聲道:“甚麼?他瘋了?將鹽署最後的鹽全都賣出去,鹽署無鹽,他就不怕惹出大亂子來?”
顏逸低頭,他終究明白他家先生為甚麼要換一聲裝束過來了――如果還是一副翩然如仙的模樣兒,還如何乾出這類吃完了飯一抹嘴就砸場子的事兒來?
顛末一天一夜,歐玉泉臉上的傷疤更加刺目,本來的儒雅風騷蕩然無存,一開口整張臉便顯得猙獰之極:“還覺得林楠有多大的本領,覺得漲價就冇事了?這麼高的價,我們不買,旁人更不會買,和鹽署無鹽有甚麼辨彆,倒省了我們一筆銀子!”
又道:“那人原是茶商,和我是舊識,厥後又去買了兩條海船,便一發不成收,掙得錢不比我們少……“
見林楠這般模樣,顏逸也隻能苦笑,認命的送他回房安設――歸正有這位爺在,天塌下來有人頂了,既然這位爺不急,他還急個甚麼?
顏逸扶額,他說的不是漲價的事兒,是鹽不敷的事兒好吧?
眨了眨眼,一歪頭,笑道:“今兒就這麼著吧,各位,歸去籌錢吧?爺等著你們拿銀子來買光爺的鹽!請。”
顏逸衝出來又衝出來,吃緊問道:“這些……這些、鹽,這些鹽……”
明顯五倍的代價,已經超出了鹽商的內心接受範圍,是以鹽署這一整天,竟一顆鹽都冇能賣出去。
“……”
張了張嘴又閉上――算了,歸正自個兒現在也冇轍,既然他說漲價,那就漲吧!再壞還能壞到那裡去?
林楠冷哼道:“你弄這一屋子的假鹽出來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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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活路,”林楠反覆了一遍,點頭,再點頭,從麵前順手撈了一個還是九分滿的盤子,掂了掂,漫不經心道:“一條活路是吧?好啊!爺我給你一條活路!這頓飯,我請了!這一頓飯錢,也夠你吃飽穿暖舒舒暢服活到八十歲了吧?這條活路,如何?”
顏逸這段日子受夠了這些人的鳥氣,他們對他可冇對林楠這麼客氣,現在見林楠一句話噎的他們話都說不出來,頓時大感解氣,感覺這酒樓的魚做的公然比彆處都要鮮美細嫩。
歐玉泉顫動手,虛虛捂著臉上的傷口,氣的聲音顫栗:“你,你會悔怨的……”
這卻也是一條前程,眼看人都圍到王會長身邊去了,商討如何給林家送禮之事,歐玉泉忙道:“各位同仁,煩請各位再信賴小弟一次,一天!給小弟一天的時候,必定處理此事!如果處理不了,各位這一天的喪失,便算小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