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獵奇，便去了一趟珍寶閣，和掌櫃的閒談了半晌，得知貔貅的雕鏤普通是要講究擺佈對稱的，不對稱的也有，大多倒是因為玉雕徒弟的失誤……也就是說，不對稱的貔貅實在是瑕疵品。我想，堂堂五品官兒，不至於連一枚玉佩都買不起，要帶瑕疵品吧？因而我又去戶部轉了一圈，發明，這裡來辦事兒要銀子的，竟然也有帶貔貅的。然後我便去奉告了父親，父親著人留意了幾次以後，發明不但是戶部、吏部，另有來兵部、刑部等處所辦事的，也都有帶這類貔貅的，特彆以吏部兵部最多。因茲事體大，父親不敢專斷，便稟告了陛下……而後，我便去了刑部。”

本來，不是的嗎？

李時彷彿聽到心中有甚麼東西崩塌的聲音，一向以來，都是這個信心支撐著他——阿誰位置，本來該是他的，是他父親承諾過得，是他父親對不起他……但是那些人都來搶，先是李晸，然後是李昊，另有李旭李資乃至是李磐……明顯是他的東西，憑甚麼他們一個個搶的比他還理直氣壯！

李熙看了林楠一眼，又轉向他，淡淡道：“好，朕還真想聽聽你要說甚麼。”

李磐看著林楠，讚歎道：“先生好生短長，將那些人耍的團團轉，讓他們造反就造反……”

四皇子上前兩步，低頭哈腰，態度恭敬，聲音卻激憤，道：“父皇原是一代雄主，宏才偉略，是兒子一輩子尊敬效仿的工具，但是自從林家父子進京，父皇便由得這奸臣父子在朝中一手遮天，弄得朝廷不安、百姓不寧……兒子哀告父皇能親君子、遠小人，誅除這對父子奸臣！”

李旬道：“父皇把本身一小我關在書房，甚麼人都不見，其他的事兒自有二哥三哥措置，我們在那邊也是無用——守在父皇門外把本身凍病了倒顯得矯情。父皇是心傷，除了自個兒病癒，我們說甚麼也冇用。”

李時一噎，李熙歎道：“罷了罷了，天要人亡,必叫其狂……朕隻當冇生過你這個兒子便是。”

“清君側，誅小人……”李資冷冷開口道：“四弟說的可真是大義凜然——卻不知，林家父子如果小人，你李時，又是個甚麼東西？”

林楠發笑出聲，敲了一記他的頭，道：“甚麼叫我讓他們造反？想讓陛下砍我的腦袋呢？若不是他們先和蠻夷人勾搭，讒諂林家、挾製三殿下，而後又為了銀子，鼓勵江南鹽商抵抗鹽政改製，前麵又怎會為了袒護這些罪過，越陷越深？若他們能行得正、坐得穩，我們便是有各式算計，又能拿他們如何？”

李時眼中顯出掙紮之色，而後又變得猖獗，咬牙道：“父皇要怪就怪林家父子！若不是他們逼得我走投無路，我如何會出此下策？”

他顫著唇，看著一地的屍身，看著閉著眼靠在椅背上的李熙，看著那群悄悄看著他的兄弟，看著不知何時被李資護在身後的林楠，俄然感覺很好笑，然後他真的笑了出來，神經質的點頭，又點頭：“好，好好……本來你們早就派了這麼多人混在我的人裡，本來你們早就曉得了……本來你們一向都在看我的笑話……好，好……這個笑話公然好笑的很……”

李熙淡淡道：“那麼等朕殺了林家父子，是不是就該輪到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