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皺眉，心中還是有些迷惑。

李資曉得他想甚麼，淡淡道：“我既不肯當個被閒養在都城不得自在的廢料，也不肯將本身捆在那張椅子上，看似高不成攀，卻冇有一日是為本身而活――該當何如？”

林楠擊掌歎道：“殿下公然明察秋毫！”

見李資開端說閒事，林楠也收了笑，道：“想必殿下現在想明白了？”

林楠嗯了一聲，聳聳肩道：“我事事都未曾瞞著二殿下，本想讓他順順鐺鐺自個兒把案子破了，隻不知為安在貳心中我會笨拙如此，儘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兒。不然他隻要肯想想我為何花這般力量去查磚瓦的來源，也該曉得事有蹊蹺。”

無影無蹤。

李資接道：“你讓漕幫送賬簿過來，想必就是為了看看，那些銅錠會不會藏在某些貨色中上了岸。”

林楠道：“若那人當真是偷換而不是劫船，那麼他應當很清楚箱子內裡放的是銅而不是金銀，能做到如許的事，他本領不小，既然如此，他冒險謀這些東西有何用？莫非還能私鑄銅錢或者鑄一堆的銅盆去賣不成？”

林才嗬嗬乾笑，搓手道：“二皇子殿下出門,小的也冇跟著,要不，小的把今兒給二皇子殿下帶路的莊頭叫來問問？不過那也不是咱家的人，要讓人曉得我們探聽皇子的路程，怕不太好……”

第二日，李旭在河邊逛了一圈，便又去“微服私訪”、“探查民情”去了。

林楠笑道：“在二殿下看來，我們所作所為，不過是緣木求魚，又豈會有停頓？”

林才忙道：“小的隻是令人送了些新摘的蓮蓬給兩位殿下咀嚼，旁的冇有做甚麼。”

原是李旭的差事，若他去風花雪月，反倒是李資破結案子，那這位二皇子的弘願八成是要成空了。李資此舉，委實風雅到了頂點。

該當如何？不做天子，不做閒王……

李旭直到晚間才返來,公然帶了新奇的蓮蓬,向等著他用晚餐的李資二人告了罪，說已經在內裡用過了,又隨便問了幾句案子的事,曉得河道那邊冇有甚麼新的發明，便自回房沐浴換衣了。

李資不置可否，徑直道：“先前你聽到官船上運的是十萬斤銅錠以後，曾打趣說，連你都思疑此事是不是林大人所為，當時我尚不清楚你為何會有此語，待看到漕幫的賬簿，才真正明白。”

雖是冇頭冇腦的一句話，李資卻能聽懂他的意義，隻因這兩天他同林楠一樣，看的都是漕幫的賬簿。

林楠點頭道：“這案子委實不算龐大，若不是他們找錯了方向，也不會拖了這麼久還冇破案。不過，我另有一事想不通。”

李資一麵給本身添水，一麵道：“若非是胸有成竹，你昨兒怎會有明日便回山上的話？”

他翻的雖快，卻毫不代表他看的不當真，宿世他能在互聯網海量的資訊中，找到有效的東西，足不出戶，隻一台電腦就掙了與殷桐相稱的身家，其闡發才氣可想而知。

李資叮嚀人去備了馬車，見林楠另有些愣神，笑笑道：“看來你明兒回不了山上了，這福臨縣可不近。”

林楠微愣。

這小我，他離他的胡想原是極近的，太子在眾兄弟中，本隻信他一人，隻用他一人。

林楠道：“我們找不到劫官船的人，是因為他們隻需有內應在食水中下藥，一條劃子載數人策應便可；我們找不到贓物，是因為他們要藏的，底子就不是十萬斤銅錠，而是幾十口空箱子。”殺幾個昏睡不醒的人，將磚瓦拋進水裡，然後鑿沉官船，需求不了多少人手。至於內應脫身就更輕易了，到現在找到的屍首，也不到船上人手的三分之一，誰也不知哪個死了，哪個又隱名埋姓去了外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