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
隻林薇曉得,這一胎是個女兒,大名鼎鼎的絳珠仙子,從天上掉下來的林mm。
林薇聞言哈哈笑,上前去抓住他狠狠揉搓了兩把,將他頭髮都弄亂了,然後才道:“我是你姐姐,你彆說本日隻五歲多,便是來日二十歲、三十歲了,姐姐也還是是姐姐。在我麵前充男人漢,那是不成的。男人漢是做給外人看的,在自家人麵前可不必!”
林薇坐在上首,嘴角含笑,悄悄瞧了她們半晌,那婆子從趾高氣昂到神采略微有些惴惴。
“這原是前幾日我們家老爺宴請林大人,席間也有其他幾位大人,並叫了揚州城裡最大的兩位鹽商作陪。此中一名言及自家有兩個女兒,生得花容月貌,又通筆墨樂律。現在府上林夫人有孕,故獻與服侍林大人和林夫人。且能解一解乏悶,便是她們的造化了。本日我家夫人便命奴婢將人送來。”
林如海接到這個調令時雖不驚奇,卻仍舊無法,但君王有命不得不從。賈敏也但願丈夫任期滿一年就早早調離,故並未如杭州那般伶仃采辦房舍,現在一家子就住在巡鹽禦史的官邸。
揚州瘦馬,以瘦為美。其資質上等者,自幼令人教習“操琴吹簫,吟詩寫字。畫畫圍棋,打雙陸,抹骨牌,各式淫巧”,以便來日入大富之家為妾。
斜插玉梳雲半吐,檀板小扣,唱徹《黃金縷》。夢斷彩雲無覓處,夜涼明月生南浦。”
“揚州繁華以鹽盛”,揚州城上繳的這天下三分之一的稅賦便是鹽稅,全部大梁七成以上的鹽都出自此地,揚州城的富庶可想而知。
燕微應了一聲,對阿誰已經張口結舌,神采都有些發白的婆子笑道:“這位嬤嬤且跟我來。”然後又側頭叮嚀彆的一個二等丫環道:“左邊這位女人,曉芸你先帶她下去安設。右邊這位女人,費事在屋子裡再等一會兒,等嬤嬤用完飯,天然一併送你們歸去見盧夫人。”
一名為兩淮都轉鹽運使,又稱鹽運使。掌管鹽運司,司長一區鹽運,管著本地食鹽運銷、征課、賦稅的支兌撥解,以及鹽屬各官的升遷降調,各地私鹽案件、緝私考覈等。
“那這段話是甚麼意義呢?團兒也教給姐姐曉得。”
說完,林莯睜著大眼睛昂首看林薇:“姐姐聽懂了嗎?團兒是不是很聰明?先生隻說一遍我就記著了!”
揚州城除了富庶甲天下,其豔名也大家知。江南第一風騷地,數不儘的美人兒,觀不完的花兒,更有前人留下“二十四橋明月夜,美女那邊教吹簫”、“十年一覺揚州夢、博得青樓薄倖名”等等推波助瀾的詩詞曲賦。
林薇對那婆子笑道:“原是我母親有孕,輕易疲憊,現在睡下了。嬤嬤既如此說,想是我父親也是曉得的。盧大人和盧夫人一番情意,天然要多謝。隻那鹽商即有兩個女兒,現在全送了我父親,盧大人那邊卻一個也冇有倒分歧適。是以我便替母親做回主,留下左邊阿誰,右邊這個,紫蘇,你一會兒叫林福家的親身送了她去見盧夫人。隻說既有兩個嬌滴滴的女人,天然要留一個長得最好、看脾氣也和順靈巧這一個服侍盧大人和盧夫人。現在揚州鹽政乾係嚴峻,我父親新上任,另有賴盧大人多多幫扶。我們這些後代眷,不能在前頭分憂,這些事情便想得全麵一些老是好的。是以小小的一點子情意,萬望盧夫人千萬不要推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