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尚且如此不堪,還能希冀你辦好國事?你女兒如此嬌縱,在宮裡便敢惹事。朕還敢希冀你這個吏部尚書,能給朕帶一批甚麼樣的好官員?”
儲秀宮位於皇宮西麵,是太宗一名寵妃曾經的居處,其裝修安排之精美講求在東西六宮當中都是數得著的。
宏興三年,十月初旬日,帝下旨,以蘭台寺大夫、揚州巡鹽禦史林如海之長女為後,另命欽天監另擇穀旦大婚。
蕭紀此人,做事一貫潔淨利落。還在早朝上,就把章尚書的官職一擼到底,讓他回家去檢驗了。他兩個兄弟也遭到連累,一併官降三級。不待下朝被太上皇召去,徹查此案的官員又爆出新冷門。
那宮女也是個沉默性子,聞言也未曾多說,隻是道:“奴婢也不知是所謂何事。之聽中間的人說,是因著章家蜜斯在緩福殿獨居了一個單間,南安郡主倒是同治國公府上的蜜斯合居一間,住在養和殿那邊。本日不過是第一日入住,先前大師都不曉得,早晨用了飯,幾位女人們在院子裡走動,提及來才曉得。南安郡主便要找掌事公公換房間,不知如何說了幾句,兩人便有了爭論。其他的秀女們,也多少有些參與。”
她在內心冷靜道,按章家平日的行事風格及章秀秀的名聲來看,當不至於這麼蠢吶。
林薇有些奇特,問道:“南安郡主我是見過的,長得極美,她身份擺在那邊,便是有些傲氣,但也不至於在宮裡使性子。更何況,章家蜜斯出身書香世家,疇前章太傅是她爺爺,曾教上皇讀書。便是她的父親和叔伯們,也個個都是進士出身,她父親更是官至吏部尚書,叔伯也都為一省大員,主政一方。她在京裡的名聲也極好,我同母親昔日去赴宴時,也遠遠見過一回,非常的知書達理,和順文靜的。若說如許的家裡出來的女孩子,在儲秀宮同人爭論,對方還是南安郡主,我倒是不信的。”
到了十月裡,天子又公佈了一道聖旨,言為適應天意,陰陽相合,天子從國度考慮,自本屆秀女中,擇一報酬後,正位後宮,覺得天下女子之典範。其他秀女者皆命歸家自嫁,天子此次不再納妃。又有為調和陰陽和增加人丁計,後宮中放出了一批適齡宮女。
林薇一頭坐起家,那宮人卻慌而穩定,快速的拿了衣裳給她草草穿了,瞧著彷彿有些用心弄得不整齊。又拿了披風給她裹住,披垂著頭髮就領著她出門。走到院子裡,公然見前殿已是火光熊熊,數個寺人宮女正拿了桶接水往上澆。但本是夜裡,又正巧颳著大風,風助火勢,眼看著前殿火勢越來越猛。住在儲秀宮的秀女都出身極好,自小養在深閨裡,何嘗遇見過如許的景象。一時候披頭披髮就紛繁朝外頭跑去,鞋子、衣裳扔了一地,尖叫聲此起彼伏。
蕭紀在早朝上大怒,將昨日所涉秀女一併命逐出宮去,不予登科,一下子就刷掉了一多量出身世家的女人們。然後又把南安郡王和章尚書臭罵了一頓。南安郡王尚在西海沿子,此番被天子命召回京中。念在祖宗功勞上,隻罰俸三年,減少了一些兵權。而章家,就太不利了,誰叫章尚書就在京中,且要日日早朝呢。此次被蕭紀指著鼻子在朝堂上痛罵,說他家不會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