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康熙籌辦再查一次案底,吏部的人瞧見是金陵王家,便忙不迭地將事情層層上報,一起報到了總領事件的親王跟前。本年總領戶部事件的親王,不巧還是北靜王,因而便將這事兒,當作了一等一的大事來辦。
江菱悄悄哦了一聲,走到那一片小沙州上,與康熙並肩站在一起。“那邊是準噶爾部。”康熙指著一個方向,聲音彷彿有點沙啞,“前些年朕便發覺,他們有些蠢蠢欲動,但因為璦琿和揚州都在肇事,便臨時擔擱了下來,僅僅是讓人盯著他們。現在,彷彿是町不住了。”
江菱驚奇了一下,在夢境裡奔馳起來。這裡不是她締造的夢境,是以不能隨心所欲。在大漠裡跑了好久,纔看到了一條蜿蜒的河道,河道邊上彷彿有綠洲。
江菱又笑了笑,續道:“那要看二爺的本領了。如果兩位王大人都束手束腳,那便劃一於,將二太太的手腳折斷了一半。二爺本來也曾抱怨過,如果不是兩位王大人偏幫著寶二爺,事情定然會更加順利。再者,等王大人之事結束以後,二爺還能夠如法炮製,敲打敲打薛家,寶二奶奶再如何本事,也仍舊是個白身,管不到內裡的事兒。如此一來,二房的權力,便被減弱了。”
江菱已經在屋裡悶了好幾日,要不是明天林黛玉來瞧過她,怕是悶得有些發慌了。但現在在坐月子,比有身時更加不便利。在哄了一會兒小阿哥以後,江菱便趁著晝寢,將都城裡跟王家有關聯的人家,包含夫人太太、蜜斯姑爺、丫環小廝、婆子奶孃……乃至連打掃街道的雜役們,都帶到夢境裡問了問話。固然現在王子騰在金陵為官,即便是王夫人,也需求通過手劄,才氣與本身的兄長們來往,但架不住王家在都城裡有宅子,宅子裡有白叟啊。
晚間仍舊有些悶熱,不過因為傍晚下過一場雨,倒是讓氣候風涼了很多。江菱展開眼睛,指尖悄悄一彈,一縷淡淡的霧氣在室內滿盈開來,將溫度又略微降落了一點兒,但卻不會感遭到酷寒。身側的人已經睡熟了,眉頭倒是微微皺起來的,彷彿做了一個不好的夢。
江菱搖點頭,輕聲道:“冇甚麼。”
江菱靠在他懷裡,悶悶地問道:“皇上,累麼?”
淺淡的香氣滿盈在四周,未幾時便讓她沉沉地睡去。
江菱側頭望著康熙,不明白他為何會做如許一個夢。
很久以後,賈璉才道:“你說得有事理。但警告過王大人以後呢?”
固然賈璉身上的事兒很多,但架不住賈璉的心狠,弄出來的事兒都是真的啊。
本來覺得本身這邊的事兒夠多夠亂了,冇想到康熙那邊的事情更亂。再細心一推算,本年剛好是增開商埠的第二個年初,甚麼事情都要重新開端嘗試,事情必定會更加亂的。
當年王大人做過多少年的京官,就有多少人曉得王大人的秘聞。
“你是說——”
賈璉摸摸下巴,墮入了深思當中。
江菱悄悄地看了康熙半晌,才重新躺到他懷裡,闔上了眼睛。
這事兒便鬨得越來越大了。
並且,薛家是皇商。
明天的氣候仍舊陰沉。
從夢裡醒過來時,已經是深夜了。
康熙悶悶地笑了一下,低下頭望著她,問道:“你又在動甚麼歪點子?”
緊接著王家又有幾個豪奴下了獄,另有幾個扳連本家的、整日裡坑蒙誘騙的傢夥,亦被架到了大獄裡,這如同洋蔥似的一層一層地剝下來,便剝到了王家的當家大老爺、王子騰大人身上。客歲王大人方纔被貶謫,本年好不輕易有了點兒轉機,又被查翻舊賬,一併削職,連續徹查了二十多個金陵的地頭蛇,將金陵的宦海摘掉了一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