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外務府又來人,收回貴妃的朝服冊寶,當著他們的麵,一件件地燒掉了。
又過了兩天,吏部那邊終究清理結束案底,請旨查抄榮國府。
這一次的聖旨,比疇前任何一次都要峻厲,將榮國府二三十年來堆集的案底,一件件地寫在了聖旨上,白紙黑字,還附帶著兩大箱子的證據,連賈政和賈寶玉都迴天乏術了。
彼時闔府高低痛哭失聲,將都城裡的名醫庸醫都請了個遍,不知問了多少個妙手回春的郎中,都說已經有救了。不過有一名郎中偷偷奉告他們:“貴主子應當是被減了藥,不然病情不會反幾次複,直到明天這個境地。你們查查本來的藥方劑罷。”
一場龐大的風暴尚未停歇,又有一場風暴囊括了榮國府。
不過……
抱琴的身份是宮女,賈元春固然被貶謫,但彷彿冇有連累到她。
江菱沉默了半晌,才道:“冇想到貴妃回一次府,竟然鬨出了那麼多的事兒。”
“爺本來也是這麼想的。”賈璉道,“但厥後爺想過了,現在拋清乾係,不免會便宜了她們。說不得,爺還得再合計合計,給寶玉再使個絆子,讓他一向賦閒在家裡,哪兒都去不了,纔是正理。你說,如果寶玉當真賦閒在家,薛寶釵和薛家,還能起甚麼感化麼?”
便在這時候,惠妃請旨,出宮探親。
賈璉又道:“但我們那位姑奶奶,不知是否被二房灌了*湯,今兒一大早便拖著病體,又到大觀園去了。二房那位說,要分炊是功德兒,剛好趁著貴妃和族長都在,把這家和賬目都給分了,免得今後費事。爺問過了,她們是要想在家裡占個大頭,將有效的東西全都拆分疇昔,前兒還給王家寫了信,不過被我爹攔了幾日,現在應當發往金陵了。你說,接下來應當是個甚麼章程?”
賈璉眼睛一下子亮了,拍了一下大腿道:“著啊!薛家是皇商,不管是老的還是小的,都不如王家那樣根深蒂固。現在連王家都倒了,薛家那裡還能保得住?你小子,機警。”
榮國府將這些看在眼裡,不免有了些兔死狐悲之感。在府裡養病的賈元春,另有賦閒在家的賈政和賈寶玉,都心有慼慼焉。賈元春再一次藉著本身的身份,替榮國府擋住了很多事兒。
這回奉旨抄家的,一樣是客歲清算過榮國府的幾個官員,駕輕就熟,順帶將闔府高低都抄了個底兒掉。因為前段時候,賈元春在拆分大觀園的時候,長房和二房的賬目已經分開,現在固然還住在一起,但較著已經分過家了,抄家的官員便有些難堪:到底應當抄哪一家為好。賈元春固然病重,但還是出來攔了一回,卻冇攔住。
江菱怔了一下,下認識道:“薛家是皇商。”
可當初的那些藥方劑,接連換過三四個,經手的人數不堪數,買藥的管事媳婦兒,拿藥的店家伴計,熬藥的燒火丫環,每小我都有能夠犯了錯兒。賈政在清查,但冇有查出甚麼成果。
半晌後,賈元春厲聲嗬叱道:“出去!”便又連連地咳了幾次血,硬生生又把本身的病減輕了兩分。